“什么？”
顾眠费了好大的劲，也只勉强听出了一个“离”字。
没一会儿，顾柏连发声都变得困难了，顾眠立刻阻止他。
“爸爸，你不要再说话了。”
她安慰道：“等您身体好一点了，就把所有的话都告诉我。”
顾柏还是坚持地发出“离”的音调。
顾眠忽然有些失神。
她回到自己的病房后，也一直在思索爸爸说的那个字，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离……
顾眠怔怔地想，是希望她离开穆承禹的意思吗？
连爸爸一直躺在医院，也知道，其实她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对吗？
顾眠忍不住想，她和穆承禹的婚姻本来就是阴差阳错。
虽然那天的事情，她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穆承禹始终觉得是她和她父亲算计了他！
他恨她，也恨她爸爸！
所以，她其实应该早早结束这个错误，让一切都回到正轨吗？
这是她爸爸最希望的事情吧。
顾眠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晚上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起来，她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了黑眼圈，气色也更差了。
保镖送进来早餐的时候，她没胃口，勉强吃了两口，胃里就一阵翻滚！
她慌忙跑到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等吐完后，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之后的早餐，她全给倒了，一口都没吃，只喝了两杯温开水暖胃。
她实在太累了，断断续续休息了一天。
快到穆承禹公司下班的时候，她拨通了他的号码。
等对方接听，她就开门见山地说：“穆承禹，我答应换肾给孟菲。”
穆承禹似乎没回过神来。
她之前那么激烈的反抗，怎么忽然就答应下来了？
“真的？”他不确定地问。
顾眠咽了咽满嘴的苦涩，回答：“是！”
穆承禹似乎是松了口气。
“顾眠，你能想通就好。”
虽然就算她不答应，他也有办法换了她的肾，去救孟菲。
但她能够答应，那也是最好不过的。
顾眠听到自己冷静地问他：“你之前说的，只要我答应换肾，要你做什么都可以，还算数吗？”
穆承禹想到之前顾眠的要求，顿了下，谨慎地说：“只要不伤害菲菲。”
“呵呵。”顾眠苦涩的低笑了声，眼眶慢慢湿润。
她说：“你放心，我提的要求跟她没关系。”
这次他很干脆了，“那你说吧。”
顾眠深呼吸了几下，捏紧了被角，冷静地一字一句说道：“离婚！我要离婚！”
“你说什么？！”
穆承禹的声音倏然拔高，仿佛很震惊，还夹杂着几分愤怒。
与此同时，顾眠好像还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他好像很激动地样子。
是终于要摆脱她，太开心了吗？
“顾眠，你再说一遍！”
穆承禹的话仿佛是咬着牙，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一般。
那句话说出来后，顾眠也不再矫情了。
她重复：“穆承禹，我要跟你离婚！”
“我不允许！”穆承禹忽然怒吼，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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