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四少看着面前陈旧的显示器，指着屏幕询问陈楠。
“这破电脑有什么稀奇的，我家的笔电比这个强多了。”
陈楠笑而不语，只是以惊人的速度在网络地址栏上打入一段字符。
然后轻敲一下回车键，挑着眉伸手一引。
只见刚才还异常明亮的显示器，瞬间黑了下来。
这种异常现象凌四少很熟悉，这是浏览器只有直接接入深网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楠，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不用惊讶，暗网并不是什么秘密的地方，尤其是当你掌握钥匙的时候。”
说着陈楠在密密麻麻的英文中找到隐蔽的输入栏，在上面登入他前几天临时注册的交易账号。
随着回车键清脆的声音，他眼前的网页展现出另一幅光景。
网页左上角放着一张女性全裸的照片，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白大褂，好像医生模样的人在那做记录。
照片的下面隔开三行英文的位置，是另一张差不多的图片。
只是这次在照片上多了三个拿着手术刀的人，其中一个已经把刀刃插入全**性的左腹部。
往下点中间靠左的位置上，是一些拿着AK47自动步枪的孩童，他们的眼神涣散，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网页下方还有一块独立出来的条状区域，那里按照不定期的频率反复刷新着奇怪的波谷函数。
看着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凌四少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陈楠这次选择的暗网，其实已经很符合后世对暗网的认知。
毒品交易、枪支交易、人口贩卖、色情交易，还有各种股市内部消息，应有尽有。
只要你肯付钱，这个网站几乎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为什么，你会知道深网（英文）进入的方式。”
“呵呵，这不重要。”
“不，这对我很重要。”
凌四少的眼神变得无比尖锐，陈楠知道鱼儿终于咬勾了，他莞尔一笑。
“不如咱们做个交换，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是一名黑客。”
“我知道，我是问你的黑客代号。”
“这不重要。”
“呵呵，不，这对我很重要。”
话音刚落，曾经千亿身家时的气场瞬间炸裂，锋利如刀的眼神看得凌四少直接站起来后退了两步。
他感觉陈楠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异常高大，宛如巨人擎天般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你……你到底是谁！”
“嘘，不要打扰别人上网，现在网费还是挺贵的。”
陈楠笑的很和蔼，可连他身边的林九都有点本能的想远离他。
这还是他把气势全部集中在凌四少身上，要是像之前那样完全弥漫开来，估计微机室老板早就报警了。
“好，陈大您到底是什么人？”凌四少平复下情绪说道。
“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把话说两遍。”
凌四少大口呼出一口气，似乎是作出某个决定。
看得出他刚经历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的黑客代号是零，数字0的那个零。”
“你就是被瑞士银行发布黑市通缉令，海捕重金悬赏的那个天才黑客，零？”
没等陈楠问他，林九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通过林九的反应，陈楠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是捡到宝了。
心里有些激动，但他还是保持一副冷漠的模样。
“原来你就是零，呵呵，天才黑客？你真的是凌家的四少爷？”
“如假包换，只是我一生下来就被打上了凌家旁支的烙印，连累母亲也跟着我一起受苦。”
他变得有些无精打采，陈楠的话明显挑起了凌四少的伤心事。
“暗……深网的黑话你懂吗？”
“啊，什么黑话。”
“比如这个汽车（英文），代表女人，”
本来凌四少还觉得这个网站里面的人都是走私汽车的，那些图片不过是外网博人眼球的玩意儿。
可经陈楠这么一提醒，他悬在键盘上的手居然有些开始微颤，键盘上的手指抖得厉害。
这种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这个天才黑客身上的现象居然发生了。
“不用惊讶，人命在他们这里，确实不值钱。”
听到陈楠的话，他本能的看过去，眼神中的狠辣丝毫不加掩饰。
“别误会，我和他们不一样。”
凌四少收回冷冽的目光，视线重新回到老旧显示器上亮丽的暗网界面。
“不好意思，陈大师，你账号没了。”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磁盘，接着他打开DOS界面，开始疯狂的输入字符。
这个过程并不长，之后陈楠就发现之前打开的深网网页居然定住了。
接着出现了本不该出现在1996年这个时间的巡回漂浮弹窗。
就像一块方形橡皮擦，随着凌四少甩动鼠标的轨迹恣意滑动，网页也随之开始崩坏。
清晰的图片变成完全看不懂的乱码。
那些人体交易信息，枪支购买记录全部变成0和1这最原始的数据代码。
同时网页自动弹出多个弹窗，窗口里面全部是绿色的未知DDoS攻击信息。
就像有数不清的僵尸网络连接到了这个网址，境外服务器转眼间就被打瘫直接宕机。
陈楠全程看在眼里，他倒是不惊讶凌四少有这样的技术实力。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天才黑客未免也太冲动了。
“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知道，我把他们的网站黑了，还把他们在境外的服务器直接干瘫痪了。”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似乎只是干了一件很随便的事。
“不，你不知道，你已经把自己暴露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另一边，负责运营刚才网站的服务器租赁商，已经将电话打给自己的雇主。
身在姑苏寒山寺的吕亮，同时还收到写有攻击网站黑客的代号。
他毫不犹豫将邮件以密件形式发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同僚，很快他就收到一份国内的坐标。
“原来这个零在X县……呵呵，真是巧啊，哼。”
他冷哼一声，在面前桌上的12部卫星电话里面抄起一部。
吕亮握住天线的手迟疑了一下，接着还是拨通吕天玲，让她派人把这个代号零的黑客找出来。
当然这些刚离开网吧的陈楠还浑然不知，境外组织又一次盯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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