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的问题，夏振华解释不了，夏三爷也没有想过。
但他不能不想，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销售速度代表着市场需求的爆增。
那么这份需求来自哪里，陈楠理性的思考了几种情况，但最终还是遵循直觉的第一印象。
“夏总，夏三爷有没有和你提过，有个人，或者说个体，需要大量的启动盘。”
陈楠的话正好提醒他，马上想起自己三叔说有几个傻子好像囤货一样，大批量收藏软磁盘。
夏三爷打听到他们打算倒几手卖到岛国那边，据说岛国的银行需要大量的软磁盘储备。
陈楠听完马上判断出这完全就是烟雾弹，岛国银行现在事实上真的不缺软磁盘，因为时间点不对。
真正开始稀缺的时候是电脑大批量取消软驱那年的前一年，岛国疯狂的扫货，把软磁盘几乎全部收入国内。
因为直到2021年，很多岛国银行还在使用软磁盘这种载体。
这也是匠人精神的一种影响，很多老的匠人都是排斥新生事物，他们更信任那些已经成熟，获得过几十年实践论证过的东西。
所以不是银行没有钱升级设备，而是它的用户“懒”得让他换。
这很符合岛国思维，陈楠也很清楚。
但在1996年，岛国的危机意识还没有达到这个方面，毕竟千年虫这位“先生”还没有给全世界上一课。
那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陈楠直觉的认为，还是大洋彼岸那边。
这些境外组织看来并没有完全蛰伏。
他结束与夏振华的通话，用力摁着凌四少的肩膀，目光锐利的犹如出鞘的锋刃。
“凌少，你在你自己开发的启动盘留有后门对不对？”
陈楠的话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置信的盯着他锐利的双眸。
他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居然还是被老板发现，不由在心里叹服。
“老板，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您。呼，我确实习惯的留了后门，但是这个后门没有任何意义，里面没有内置权限破解程序。”
“换句话说，我最多只能知道，用我编程启动程序的计算机的IP，无法从后门去控制对方的计算机。”
“这和潜入资料站，进而黑掉佩妮洛普的笔记本电脑，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老板我真的无能为力。”
凌四少言辞恳切，他知道老板可能又要自己进行黑客活动，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又不是真正的神。
然而陈楠却不这么想。
“呵呵，做的好。”
“哦……哦。”
凌四少有点迷糊，他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夸奖自己。
接着陈楠就找他借了手机，说出去一趟。
他自然不敢多问，继续抓紧时间研究Linux。
按照老板的计划，他的时间可真的不多了。
离开书房，陈楠来到别墅客房里，他小心的把窗帘拉上，又将房门从外面反锁，这拨通李茹茹的号码。
没过两分钟，电话通了，李茹茹那边听起来好像很忙碌。
“喂，谁啊？”
“是我，陈楠。”
“哦，有什么事吗？”
她停下手边的工作，下意识的把头发向后撩了撩。
“茹姨，我想我找到鲁域周边的境外组织，他们的藏匿地点了。”
“你说什么！？说具体点……”
“那个小邵，赶紧把这个文件发给林局，小冯你们审问那女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她……”
“喂，大外甥你赶紧跟我说说。”
从话筒里面判断，现在国安驻地肯定是忙的不可开交，陈楠也就长话短说。
“茹姨，我想先跟您确认一件事。”
“哎呀，你赶紧说，没看我这正忙着吗！”
陈楠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轻咳一声。
“咳咳，我想问您，内网最近是不是一直遇到不明来历的入侵，但都被墙给拦住了，是与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等会儿……你发现了频繁死机的计算机用户？”
果然，跟聪明的女人对话就是那么简单。
陈楠冷笑一声。
“呵呵，没错，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囤了我公司不少启动盘。可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程序员在程序里面留了后门。”
“你能查到他们的IP地址？”
“呵呵，当然。”
“好大外甥，你又为国安立功了！”
李茹茹很激动，虽然鲁域不是她的辖区，但国安本就是一体。
挂断电话，她就给鲁域那边的负责人打通电话，简单把陈楠这边的发现和对方讲明。
他们也不是笨蛋，马上就想通了里面的前因后果。
“李队，你可以啊，手底下什么时候有这么心细如发的大将？”
“这还不是因为我师弟高风亮节，主动给我送过来的吗。”
“哈哈哈，凌羽这小子这回肠子不得悔青了。”
“常队，你可欠着我人情，别忘了。”
“这话说的，哥哥还能欠妹妹的吗，哈哈哈。”
鲁域这边的负责人叫常舟，是侦查队副队长常雨的亲大哥，他把这件大快人心的事和自己弟弟分享。
常雨却有点悻悻然，他很想告诉自己哥哥，这个人情本来是不需要欠的，都怪凌大副局不识抬举。
但国安特勤有一条铁律，就是不许内斗，他也就把话憋回去了。
没过半小时，陈楠那边就已经把境外组织的IP锁定。
“老板，这个IP很诡异，他好像幽灵一样，一会儿能追踪，一会儿又不能追踪。”
凌四少很不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情况。
可陈楠却差点噗嗤笑出声，本能的握拳抵在鼻下，轻咳两声。
“他只是在反复重启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要买咱们那么多的软盘，这是被人重点攻击了。”
陈楠的话让凌四少也想通了，计算机频繁死机的情况就这么几种，除了硬件受损，其他方面只可能是网络攻击。
他想的确实没错，事实也和陈楠推测基本一致。
境外组织没能进入内网，却被“长城”疯狂的针对，只要接入网络，刘文那边的最高权限制裁就紧随其后。
只是因为这群人有外网当跳板，又通过境外的服务器进行多重加密，IP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就算刘文全力反追，到最后也无法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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