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是认真的。
顾新民可以感觉出来，他是真的坐不住了。
“陈小子，你要干什么，快把枪放下！”
“小……你坐下，好好看着。”
林龙志不怒自威，很平淡的瞥了一眼他一眼，然后看向陈楠。
陈楠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手指直接扣在扳机上。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你应该知道。”
“不，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美语）！”
“我只给你5秒，1!”
“好，我说！我说！别杀我！不要杀我！”
“呵呵，算你识相。”
陈楠莞尔一笑，随手把手枪扔给乔嬿，径直走到林龙志面前。
“林局，幸不辱命。”
“嗯，好。”
林龙志一拍沙发背，慢慢站起来，走到陈楠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我替国安谢谢你。”
“呵呵，我是华夏人，这是我的义务。”
陈楠主动伸出手，林龙志迟疑了一下，然后也伸出右手，两人亲切的握手。
接下来，就该轮到怎么处置吕天玲的问题上了。
“林局，您看该怎么处置她？”
“哼，这种人死不足惜。不过……如果她愿意戴罪立功，我们也不是什么恶人。”
“嗯，好。林局的话你听到了，该怎么选择，你自己清楚。”
陈楠眯起深邃的眸子，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支笔，递了过去。
“我知道，我写，但请保护好我……我的安全。”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难道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陈楠笑得很和蔼，颇有几分顾新民的做派。
“好，你们想知道什么？”
也不知道陈楠之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吕天玲变得异常“温顺”。
不管问什么问题，她都如实回答。
乔嬿有些看不懂，看向陈楠的眼神里面溢满了崇拜。
要知道让一个间谍背叛自己的组织，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可陈楠三言两语就做到了，怎能不让人叹服。
顾新民屏住呼吸，出于习惯，一直在死盯吕天玲，不知不觉就恢复到当林龙志警卫员时的状态。
而林龙志的视线，则是在陈楠和吕天玲两个人之间不停切换。
尤其是吕天玲犹豫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抬头看陈楠，可她的动作非常克制，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仅这一个细节，林龙志就对陈楠有些另眼相看。
乔嬿有多大本事，他是知道的，让她做反间谍作战还差不多。
这是抓间谍，以为是抓捕逃犯吗？
间谍的心理素质完全不是逃犯能比的。
思虑至此，林龙志看向陈楠的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充满了欣赏。
时间过得很快，吕天玲大概写了满满两页纸。
等她停笔，陈楠走过去拿起两页打印纸，随便扫了两眼。
“林局，情报没有问题。”
“嗯，拿给我看看。”
接过情报，林龙志并没有看，只是小心点叠起来，放进衣服内兜。
接着他重新站起来，拍拍陈楠的肩膀。
“好好干，我看好你。”
然后就叫上顾新民出了办公室。
乔嬿有点没看懂，转过头看向陈楠。
他此时正居高临下盯着吕天玲。
“站起来。”
吕天玲很听话，有些吃力的缓缓起身，始终不敢正眼看陈楠。
“乔嬿，你带她去你车里换件衣服，一会儿咱们去驻地。”
“好的，陈大哥。”
她笑脸一收，冷冷的瞥了吕天玲一眼。
“你跟我来，不要耍花招。”
吕天玲欲言又止，可怜巴巴的看向陈楠。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她紧咬下唇，脱力般长叹一声，跟着乔嬿准备离开。
陈楠忽然脸色微变，赶紧叫住她们。
“等一下，把她头上的红点也擦掉，碍事。”
“好的，陈大哥。”
两人刚离开，林龙志和顾新民就折返回来。
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疑问，他们有一肚子的话要问陈楠。
尤其是顾新民，他现在真的想知道陈楠到底是不是他自己说的那个小陈。
因为他的侄女真的有个男朋友姓陈。
这足见之前顾新民初见陈楠时对他是有多么的欣赏，认下梁雪竹这个侄女也绝不是心血来潮。
这些也是陈楠从他自己的陈述中了解的，这让他对顾新民天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
至于林龙志，这是自己的老领导，未来的领路人，自然也是十分亲切。
因此，陈楠也没藏着掖着，简单交代一下自己的情况，就直接开启传统艺能。
忽悠……不是，畅享科技未来，把未来计算机网络的宏伟蓝图抛出来。
他持续输出了近1个小时，把顾新民说的直拍桌子，把林龙志说的眉毛直跳。
他们无比为陈楠的远大远景而蛰伏，甚至到了后来，顾新民已经只会说几个简单的单词。
“厉害！”
“妙啊！”
“精彩！”
期间他还老想拽上林龙志一起给陈楠捧哏，却只遭到自己老首长的一阵白眼。
不过一直不说话，总是不太好，林龙志清了清嗓子，提出几个安全方面的问题。
陈楠对答如流，让他老怀甚慰。
“嗯，既然存在去中心化的隐患，那么我们又该如何来保证手机网络的安全问题。”
“林局，这就需要市场的配合，我相信能想到这些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未来会有更多的企业家参与指定规则，而不是出来画圈。”
“好，好一个画圈，这就是西方那边的本质。我还是建议不要跟他们掺和太多，比较稳妥。当然，我是从国家安全层面考虑。”
“咱们不想掺和，可他们会来拖我们过去，这是必然的趋势。”
陈楠话说的很隐晦，但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笨蛋，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万维网，绝对绕不过去。
只不过为了避免被关门打狗，陈楠也提出来几种可能，但他也没有说的太明白，因为不做准备，才是最好的准备。
“好！嗯老夫今天算是受教了。陈小子，你好好干，将来我在京城等你。”
“谢谢林局。”
“好了，小……你先送送我，我知道你们叔侄俩还有体己话要说，我就先回去了。”
林龙志收回搭在陈楠肩上的手，叫上顾新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恭送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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