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现在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你是真的想投靠大房，还是想帮我们做卧底也不重要。”
刘氏看上去一副闲在的模样，让陈洁儿怀疑她还有别的目的。
刘氏轻笑一声说：“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么说，不代表我不打算和大房争了。只不过她林琼双之前一直做好人，在这家里，她可没少压着我。现在她能因为你被老太太骂，光是这一点我这心里就爽快。”
“看来我是帮了您大忙了？”
“你也别给自己的脸上贴这么多金。不过既然你现在也不打算好好巴结大房，我想听听你之后有什么计划。”
陈洁儿低头思量片刻。
“我哪儿有什么计划？不过看您这样子……莫非您有什么要我做的？”
刘氏轻笑道：“你是我的儿媳妇，按说我要是有什么事要你做，直接吩咐你就是了，也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您说的对，那看来您应该没有什么吩咐，我就不送您出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赶我走？”
陈洁儿一脸无辜地摇头：“当然不是，我一个做晚辈的，怎么好赶您走？是您自己说没什么事要吩咐我。我看您无非就是在这和我说几句大伯母的闲话，现在话说完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了吧？”
刘氏撇嘴，不但没想走，反而还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这竟然连杯热茶都没有。看样子，林琼双对你也没有多好嘛。”
“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就算是在二房，别说热茶了，恐怕连杯水都喝不上。相比起来，大伯母待我已经很好了。更何况我也不喜欢喝茶，有白开水喝就足够了。”
刘氏嫌弃地哼了一声说：“你的要求倒不高。你一个做晚辈的，应该伺候我们喝茶，难不成还让我们伺候你吗？你没有水喝，那也是因为你懒，和我们可没关系。”
“是，您说的对。”陈洁儿打了个呵欠，“所以您还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我好不容易能有时间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去做午饭，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耽误我宝贵的休息时间。”
“你还真是伶牙俐齿，进儿当初找了你进家门可真是……”
刘氏似乎不想再埋怨自己已经不在了的儿子，就没再说下去。
“您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我猜不透您的心思，您有话直说就是了。当然，如果您觉得您就算是说了，我也未必能答应，那不然就别说了，免得浪费感情。”
“我是想问你，你中午想做点什么？”刘氏问。
陈洁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您拐弯抹角酝酿了半天，就是想问我这个？”
“是啊，所以你中午打算做什么吃？”
陈洁儿耸肩：“老太太既然不让我出风头，那我就只能恢复以往的水准。”
刘氏眼睛一亮：“我看你中午就做水煮白菜吧，之前你给我们做的就是这些，现在也该让他们都尝尝看。也好让他们知道，我之前吃的都是什么苦头。”
刘氏一边说着，还一边带着点得意。
刘氏又说道：“不过我好歹是你婆婆，之前你给我们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白水煮菜，那么怠慢我们，我也都没说什么。这次不让你出风头的是老太太，可不是我，虽然我看不顺眼，但我确实很欣赏你的手艺……”
刘氏虽然欲言又止的，不过陈洁儿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刘氏后面还想说什么。
“您还想让我单独给二房做点吃的，对吧？”
“你倒是聪明。你说的对，毕竟我们之前已经吃够了你做的白水煮菜，现在该是他们受罪的时候了，我们总不能再跟着一起受罪。更何况对于你的手艺，我确实很认可，哪怕你之前成心和我们过不去……”
刘氏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说：“这次就算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要是好好表现，以后我肯定也会善待你。”
听刘氏这么说，陈洁儿自己简直就是听了个笑话。
“善待我？可是这话说起来轻松，我原先在二房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善待我。你每天不是想把我打死，就是给我脸色看、羞辱我，让我在精神和身体上受尽折磨，现在跟我说将功赎罪就会善待我？那我倒想问你，我有什么罪啊？”
“你……你不好好侍奉公婆，你还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我说了，钱进的死和我没关系，你应该去找那个卖给你药酒的人。或者也许人家告诉你这药酒还需要再放置一段时间，是你自己不记得了。”
刘氏脸色难看，神情也变得慌乱了起来。
“罢了！你……你不愿意给我们做就算了！我就知道不该对你这个白眼狼有什么指望！”
刘氏的目的没能达到，气急败坏地说：“你就和林琼双那个贱人混吧，你跟着谁谁倒霉就是了。林琼双一直深得老太太喜欢，现在你去了大房，老太太对她也不满了，可见你就是个十足的丧门星！”
“您如果非要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您这么一找我，倒是给我带了些灵感，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氏觉得陈洁儿说的话没头没尾，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到了中午，桌子上过然就只有白水煮菜，唯一的味道就是加了点盐。
老太太早晨已经气得不行，中午看到这一桌菜竟然也没闹，只是拉着脸，摆了一顿饭的脸色。
林氏终于忍不住，在老太太离开之后，拽着她走了出去。
“洁儿，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大伯母，我就是按照老太太和您说的做啊。”
“那你做的也太过分了。你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吗？”
陈洁儿摇头。
“我出身乡野，没怎么读过书，不懂这话的意思。我就知道，老太太怎么吩咐我，我就怎么做，这样老太太就不生气了，我也就尽了自己的责任和孝道。”
“这……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也应该懂得变通啊。老太太是不让你过分张扬，但是也没让你就做这些东西来招待客人、伺候老太太啊。更何况大房的条件也还不错，你这样让老太太怎么看我们大房？”
“对不起啊大伯母，但我觉得老太太的意思应该就是想让客人赶紧离开，如果咱们顿顿都吃这个，咱们自己都受不了，贵客就更受不了了不是吗？说不定贵客明天就离开，那老太太肯定就不生气了。”
“你真是头脑简单！”
“大伯母，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陈洁儿小声说，“您肯定是吃不惯这么清淡的东西吧？那这样，我一会儿单独给您和大伯，还有兄长和小妹做些吃的，这样总行了吧？”
“那老太太怎么办？我们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老太太……”
“哎呀，我明白了，我也会给老太太单独做一些的。您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不会让您难做，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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