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化了。
原本还很热情的路人，此时围在周围看热闹，脸上是冷漠的笑容。
而地藏身边的那些狗腿子，则是半包围着他，他则是放肆地撕扯着女娃的衣服，就像是为了展示给纪南看一样。
“你要死吗？”
谛听靠在了纪南的耳边，又轻声问了一句，然后抬起手来，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抽打了一巴掌。
纪南缓缓地抬起头来，用那双苍白没有任何神情的眼神盯着他。
“我不喜欢这样的眼神，麻烦你改变一下。”
谛听的嘴角笑着，站起来抬起脚，在纪南的脸上狠狠地踹了一下。
当纪南倒在地上的时候，谛听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而他脸的朝向，则是地藏和女娃的方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纪南淡淡地问着，他的每个字都没有力气，就好像他本人快要睡着了一般。
谛听看了地藏和女娃一眼，然后弯腰看着纪南：“我们少爷这是在……玩啊！”
纪南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伸手抓住了谛听的脚腕。
谛听伸出手来，一旁的人递过来了一把锤子。
他拿着锤子，开始在纪南的身上捶打着。
每一下，都有骨骼断裂的声音，每一下，都好似要让纪南变成一张纸。
但是纪南依然倔强地抓着他的脚腕。
纪南的口中喷出了鲜血，他身上的骨头都碎完了。
这时候，地藏已经开始动手了。
纪南什么都做不了。
即使如此，纪南依然抓着谛听的脚腕。
“还挺倔强。”
谛听说着，拿过来了一把剪刀，开始把纪南的手指头一根根地减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脸上甚至出现了笑容。
纪南眯着眼睛，想要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趴在地上，为什么会目睹这一切。
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他甚至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们都会死的。”
纪南抬起头来，看向了地藏。
地藏愣怔了一下，回头看着纪南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都要死的。”
纪南的眼睛闭合起来，然后睁开的时候，发现这里的环境一片漆黑，周围尽是飞舞嘶吼的冤魂。
而在他的面前，有一个被捆绑的女孩，还有一个好像是妖魔一般的和尚，和一头巨兽。
“杀了你们这些王八蛋。”
纪南淡淡地说着，抬起了自己只剩下了手掌的手，朝着和尚和巨兽冲了过去。
但是，周围的冤魂都朝着他冲了过来。
“好东西！好东西！”
“我要吃了他！我要吃了他！”
所有的冤魂都在嘶吼着，想要一口把纪南吞下去。
有冤魂接触到纪南的时候，他的身上爆发出了比黑色更加浓黑的火焰，把这些冤魂直接燃烧带劲。
“你们都要死的。”
纪南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因为他现在只想要杀人。
他每走一步，都要用手把一个狰狞的魂魄撕扯碎裂，可是即使如此，那些冤魂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朝着自己冲过来。
纪南感觉不到疲惫，依然倔强地收拾着眼前的这些垃圾。
他把这些东西都撕扯开来，然后朝着和尚和巨兽丢了过去。
和尚和巨兽的脸上居然都带着笑容，就这样安静地盯着纪南。
纪南的眼角抽搐着，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要这样的残忍。
“我要杀了你们。”
他的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后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撕裂了他的血肉和骨头，哗啦啦地飞出来，缠绕在半空中遍布了他后背的整个空间。
所有的冤魂都看见了这一幕，他们不敢相信他们看见的这一切。
“怎么会有地狱的东西！”
“快逃啊！”
不知道是谁吼叫了一声，所有的冤魂都四散逃开。
纪南的嘴角微微扬起，对着和尚和巨兽开口：“谁都别想走。”
白绸和锁链就像是可以追踪一般，分化无数条，追向了每一个魂魄。
然后贯穿了他们的身体，把他们化作了力量，然后流淌进了纪南的身体之中。
“真是舒服的感觉啊！”
如果有人能够目睹这一盛况的话，会看见整个深渊的黑暗之中，都是白绸和锁链。
除了和尚和巨兽的身边是这些东西接触不到的地方之外，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白绸和锁链。
而那纪南作为源头，也只是这个大网中的一个小小的点。
当所有的灵魂都被纪南杀死之后，他走到了和尚和巨兽的面前。
“你们也要死。”
刚才和尚对女娃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纪南想要杀了他们。
但是就在这时候，那女娃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直接化作了烟雾消散。
纪南的眉头紧锁，看着消散的女孩，盯着和尚和巨兽：“你们杀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都记起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记起来了。
纪南看着地藏和谛听，心中感觉到无比的震撼。
阳光从高处落下来，终于进入了这片深渊之中。
本来是巨兽的谛听，化作了一个老头子的样子，站在了和尚的身边。
纪南的眼角抽搐着，实在是没想到，原来谛听真的是……兽。
地藏和谛听二人走到了纪南的面前，对着他纸起手掌来微微拜下：“怎么样？感觉。”
纪南的眉头抽搐了一下，还是从刚才真实的画面中没办法挣脱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甚至还想要动手杀了他们。
“据说，我们确实是阴曹地府的人。一直呆在那样的地方，灵魂本就会扭曲。”
地藏解释着说的时候，纪南的眼睛瞪大看着：“你的意思是……刚才的画面虽然是假的，但是确实是你们心中所想？”
谛听哈哈笑着，朝着小路走了过去：“谁告诉你是假的了。”
地藏叹息一声，对着纪南微微拜下，然后转身跟了上去。
纪南的眼角抽搐着，看着两个佛性如此之高的人，竟然会是那样的人。
他口中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跟着两个人走了过去。
“那我们刚才到底算是什么啊！”
纪南对着二人的背景大声喊叫着问。
地藏停下来，犹豫了一下开口回答着他：“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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