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顾言晚怎么也没想到，到医院看望顾老太太，竟然还会跟厉司衍碰上。
只不过，厉司衍是来看望陆沉珂的，她也是顺便才知道，陆启寒和陆沉珂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庆幸吗， 没有让你跟着陆启寒走。”厉司衍看向她。
“这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探望病人应有的礼物。”
“你要探望陆启寒？”他问。
“怎么想……我都没有立场去看陆沉珂。”她皱了皱眉，原以为陆沉珂会在顾家和陆家的合同上下点功夫的。
没想到这两个人先出事了。
“但陆启寒没有通知你，你就这样上赶着去？”俨然，他在说这句话时有几分不悦，“不觉的你太过在意陆启寒了？”
淡淡的醋味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厉司衍，今天我忽然觉得你很冷血，至少出于合作伙伴，你也应该去看看陆启寒吧。”
“我的合作伙伴不少，每个人都去的话，我每天要做什么？”厉司衍嗤声。
她不太清楚陆启寒和厉司衍这样僵硬的关系里的细节。
只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些许敌意，但在陆家和厉家的立场上，他们不构成敌对关系。
家族和企业之间关系复杂，至少为了维持人际，她是会去探望人的。
瞥了一眼江停手中两个果篮，应该也有顺带要给陆启寒的。
她笑了笑，“那按照你的逻辑，你现在去探望陆沉珂，是不是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友情？”
“如果你喜欢她的话，我建议你直接在果篮里藏个戒指，说不定就能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原本是她不过脑子说出来的。
但是仔细一想，竟然还有几分浪漫。
厉司衍挑眉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果篮，“如果有机会探望你，我在给你送的礼品里放个戒指。”
电梯停下时，厉司衍却没有走出去，只有江停在外面和他们面面相觑。
她手摁着电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来探望人的？”
“预防你误会，不去了。”他淡然，“江停去慰问就够了。”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的锅都往我身上推？”她一时哑然。
有的时候，厉司衍这个人似乎特别擅长甩锅，动不动一些问题的根源就会回到她的身上。
显得她很……心机深沉，从中作梗。
“难道不是因为你？”厉司衍正色，说的理所当然。
得。
她松开手，走出了电梯，“江助理，辛苦带路，我去探望一下陆总。”
说完，她又扭回头看了厉司衍一眼，“你介意这种事，我不介意。”
电梯门眼看就要关上，厉司衍却忽然伸手一挡，脸色没那么好看的也走了出来。
三人一起到病房时，陆沉珂和陆启寒的脸色也同样有些怪异。
有惊喜，也有疑惑。
她向陆启寒，他向陆沉珂。
“你怎么来了，这件事……我不想让你知道的。”陆启寒看着他，眼神中稍带笑意。
“这是不拿我当朋友？”她挑眉，把顺来的果篮放在了桌子上，“有事情不告诉我，关系浅薄了。”
“没什么事，好在车的保护措施很完善，只是擦伤，怕你担心。”陆启寒说着，甚至帮她在床头桌上的饮水机接了杯水，递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又说，“谢谢你能来，我很开心。”
与他们相较之下， 陆沉珂那边的氛围就略显僵硬，厉司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慰问了两句。
接下来的话，都是陆沉珂在主动找着话题。
“你今天公司里的事情不忙吗？”
“嗯，还好。”厉司衍没什么表情，坐在那里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没有什么事情，不用担心我。”
“好好修养。”他的话，平淡的像是一个智能AI。
“等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到时候请你吃饭吧。”对于这样冷淡的反应，陆沉珂好像习以为常。
“不用了，看时间再说吧。”说着，厉司衍就站起身，看向了顾言晚，“走吧？”
走？去哪？
她茫然一下，“我一会去公司，你不用管我。”
这样的对话也让陆启寒和陆沉珂都皱了皱眉。
“我顺路，送你过去，合同在车上。”他不以为然，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个合同是她最需要不过的东西，或许就是利用这一点把她拿捏的死死地。
无声叹了口气，她也收到了陆沉珂不友善的视线。
“那你好好修养，有时间再来看你。”她跟陆沉珂没话说，只能跟陆启寒打了个招呼。
陆启寒点了点头，神光有些复杂，“没关系，我应该过不了两天就出院了，你先去忙吧。”
打完招呼，她追上正在电梯里等她的厉司衍，叹了口气，“这么张扬，不知道陆沉珂已经想把我给吃了？”
“不然我要凑到你的耳朵边上和你说悄悄话？”他摁到地下停车场，挑眉看向她。
语气暧昧，就连神态也有些戏谑的笑。
和刚刚在病房里面对陆沉珂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她的心脏倏地快了些。
等到耳根发烫，她才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转过头去，“你这不是会说话？怎么对待陆沉珂就像是哑巴？”
冒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出来了。
心中也隐隐约约的有些期待。
或许陆沉珂和厉司衍之间，也不过就是单相思而已。
“那些话我还能怎么回答？”厉司衍不解，“像你跟陆启寒一样浓情蜜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浓情蜜意了？”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像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侣。”他低声说着，又仿照着陆启寒的语气，“谢谢你能来，我很开心。”
厉司衍的声音不算十分低沉，却很有磁性，和陆启寒温柔的声音不一样。
同样一句话，厉司衍能够说的她耳朵有些酥麻。
见她不自在，他似是得逞一般笑了笑，“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今晚挑餐厅，我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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