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笑了笑：“你不是不认识我么？”
服务生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个皮包，她呈递顾言，反问道：“难道不是您让我出来的吗？”
顾言拿过皮包，也不打开检查就随手丢进包里，白恩慧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个人，十分不解：“你们这是背着我组cp呢？”
刚刚还是陌生人呢，现在已经有股隐隐的暗流了是怎么回事？
*
叶小艾不住地拿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动物般灵动敏锐地双眼时不时看看顾言，又看看一脸凶巴巴的白恩慧，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现在溜出来，不会被发现？”顾言问。
叶小艾神色一暗，有些低落地说：“自从殷晚来过以后，经理就没敢怎么给我排任务了……我想辞职，可是，为了好管控我不让我乱说话，店里也不放人。”
顾言理解她的愁苦，她是孤儿院出来的，过过穷苦日子，明白服务生的工资本不多，都是靠小费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她没有任务，自然就赚不了小费，靠微薄的底薪，怕是很难在这个繁华的江城活下去。
“为什么要封口？怕你乱说什么？”
叶小艾翻出最早报道出来的那篇新闻，摆在顾言和白恩慧面前，指着那个模糊不清的画面说道：“就是这个。”
“那天晚上是我接待的殷小姐，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男人不是傅总。”
殷晚烂醉如泥出去的时候，她还好心搀扶了一把，却没想到被殷晚一把推开，跌在了地上。
抬头的时候，她刚好看到那个男人的正脸，看到那条新闻的时候，她连忙去网上搜了傅梓深的照片。
“那个男人虽然和傅总很像，但不是他，我确定！”
白恩慧面露惊讶，侧头与顾言对望一眼，却见顾言一副淡定的模样。
“叶小姐，你要知道光是你知道那个人不是傅梓深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们都知道。”
“不！我有证据！”
叶小艾激动得险些拍了桌子，却见顾言一脸镇静得看着她，不由得稳住自己定了定神，才拿出手机来，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殷晚脚步虚浮骂骂咧咧地推开了叶小艾，转头奔进男人怀里。
正播到男人出现，视频却戛然而止，白恩慧皱起眉头，忍不住对着叶小艾骂娘：“你搞什么幺蛾子？！”
叶小艾按了锁屏，把手机摆在桌面上。
“新闻出来以后，我就猜到他们会来毁灭证据，所以一直保留着这份视频，现在，它可是独一份儿。”
顾言知道她想要什么，却不戳破，而是确定视频的来源：“这不是监控视角。”
很明显，镜头斜拍还有抖动，是手机直拍出来的。
“当时她推了我一掌，我叫的很大，还撞碎了一些东西，就有很多人拍照摄像想替我鸣不平，后来我花钱找一个姐姐买了一份，一直储存着。”
怕顾言狐疑，叶小艾接着解释道：“他们来清监控的那天，我听到一个人在和殷晚通话，说所有的视频都已经清理了，也包括现场那些。”
“所以，我的必定是独一份。”
叶小艾说完，指尖落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赤裸着眼睛里的欲望看她。
顾言放下咖啡杯：“你要多少？”
叶小艾伸出四根指头。
“四百万？！”白恩慧差点跳起来，指着叶小艾的鼻子，“你是来打劫的么？！”
叶小艾收起手机，耸了耸肩膀，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不要就算咯……我也可以拿着它去威胁殷晚的，殷晚有钱，这个东西又对她很重要，她说不定能出比这个更高的价格呢……”
话说完，她还试探性地斜晲了顾言一眼，顾言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反而一脸镇定地喝着手里的咖啡。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呢？”
“难道你要和我说，你因为她推了你一掌而记恨她，所以有钱也不赚么？”
“你！”叶小艾着急起来，伸手指着殷晚，恶狠狠地威胁，“你别后悔！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四十万，多一分我都不出。”顾言如法炮制地伸出四根指头，面上却仍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还便宜你了，否则，这么一个视频，我连四万都不想出。”
“好！那我们就走着瞧！”
叶小艾撂下这句话，拿起手机就走了。
白恩慧一边在心里默默给顾言点了个赞，一遍又后知后觉地品出点问题来。
“可是…我们不是来找证据的吗？现在证据都被你气走了……”
顾言倒是不急，端起咖啡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白恩慧凑近她：“你真的不怕她把那个视频卖给殷晚啊？”
“她不会，她要是想卖，早就卖了。”
叶小艾今天碰见顾言只不过是意外，她肯憋着把视频留到现在，只是因为不敢卖给殷晚而已。
毕竟她存下那个视频的初衷，就是要弄殷晚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凉拌。”
顾言俏皮地冲白恩慧眨了眨眼睛。
*
过了不久，网上不仅扒到殷晚背后强大的殷氏，还一并扒了傅梓深。
大众娱乐的时代，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豪门大瓜自然是很受欢迎的，高居在热搜榜上久久撤不下来，傅氏的股东看着股价狂跌，一个比一个坐不住，公关部更是大出血，每天都要投入好几十万来控制舆论，却始终不见成效。
陆洲跟在傅梓深身边久了，也算训练出稳重的性格，这次却还是难免有些急躁。
拿着公关部报上来的财务报表，陆洲眉眼间有些焦急色彩，推开门却见傅梓深坐在转椅上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他不得不由衷佩服老板的心理素质。
“傅总，公关部要求追加经费。”他把报表递给傅梓深，欲言又止，吸了两口气，才接着说，“另外，几位股东都来过问……”
傅梓深抬起手打断他的话，也不看一眼报表，就说道：“不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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