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转告顾总，我会照做。”
不用转告，他已经全部知道了。
陆洲在心底应了一声，抬眸朝顾念那看了一眼，发现他没有再看自己之后松了口气。
电话结束之后顾念也没有多问，只是吩咐他去准备晚餐。
“去订一份水晶虾饺。”
“要一份玉米排骨汤。”
……
他连续报了好几个菜名，陆洲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要是他没记错，这可全都是顾言喜欢吃的，而且顾念直接给了他个餐厅地址，让他直接去取餐。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洲的视线，顾念抬头睨了他一眼，沉着声开口，“怎么？”
像。
真的太像了。
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说话的语调，就像傅梓深一样。
这个念头刚涌上来就立马被他给否定了，他看着顾念唇下的痣，一时间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这个人和傅梓深还是有些区别的。
“还有什么问题，陆洲。”
陆洲闻言了然，恢复往日神情，“没有，我立刻去办。”
语罢，他转身走出了顾念的办公室。
傅梓深就不会这么有耐心的再问一遍话。
关上门的声音小到忽略不计，以往傅梓深喜欢安静，所以进出的人都轻手轻脚，陆洲把这个好习惯给带了过来。
顾念拿出手机，给顾言打了电话过去，“你现在就可以来公司了。”
他抬眸看向安全玻璃窗外，入冬之后天黑的早，万千灯火点缀着沉闷夜晚，无数人在黑夜之中沉沦。
“已经很晚了，到时候被拍到大晚上到公司来，岂不是让我很难做。”
顾言看了眼门外候着的南向往和孟青橙，不由得蹙了蹙眉。
南向往好不容易把孟青橙哄好，想着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缓和一下气氛，孟青橙特意提了要她也去。
“今晚我有些私人的事情，顾总。”
反正他们只要不一块出现，这些小道记者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这群人总不至于拍两张照片合成，然后直接造谣吧？”她玩笑着搪塞了一句。
“言言！快点，我们要走了。”她听见外面催促的声音，匆忙挂掉了电话。
为了南向往和孟青橙，就是再闹一出也没关系。
去车库的路上只有小家伙儿和南向往说话的声音，孟青橙走在后面一言不发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言走在她身边，无奈开口，“地方你找好了吗？”
南向往回头对着她笑：“放心，都提前订好了。”
他回头的时候，孟青橙也正巧抬眸看向他，瞧着那笑容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顾言，她又低下头去。
两个人察觉到孟青橙低靡的情绪，识趣的保持了沉默。
顾氏公司那边，陆洲带着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地方离顾氏不远，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中式餐厅，正是晚饭的点，店内却人流稀少。
店里的侍者一听是顾念派来的，却是很快就把各式菜品打包好送来了。
饭菜香飘了一路，她快步走进办公室，“顾总，顾小姐还没到，需要我再确认一下吗？”
顾念敛着眸，即便是隔着一层面具，也能让人感到这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查查她去哪了。”
“啊？”陆洲愣了。
顾念耐着性子重复一遍，语气却没有刚才那么轻了：“查查她现在在哪。”
毋庸置疑的口吻仿佛是从另一个人口中传来的，隔着一段距离，陆洲仔细地打量着他，仿佛有一道人影恍惚间要和他重合，却还是错开来。
这个语气……
“是。”
这两位都是上司，他只是做事的那个，不该问的自然不会多问。
二十分钟后，他一五一十回报。
*
与此同时——
“这家的餐厅味道不错的，青橙，你看看你要吃点什么。”
孟青橙避重就轻，捏着菜单小声问他，“你以前来过？”
“是。”南向往哪想那么多，很自然的回着，“之前带顾言来过两次。”
顾言顿了一下，立马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南向往自知说错了话，满脸尴尬地对着孟青橙道歉。
为了让这两个人能快点解除间隙，顾言带着孟南风坐在一边。
两人似乎有些别扭，她也不好插话，因此她陪着南风玩，眼神却随意往窗外一瞥。
一辆显眼的帕加尼Zonda H-410映入眸中。
这款跑车已经停产了，全球限量两位数，拥有这辆跑车的人屈指可数。
而在江城，除了某个人，她想不到第二个人还开得起这辆帕加尼。
“我去下洗手间。”忽地，孟青橙起身要走，南向往立马站起了身。
“放手！”
南向往不像傅梓深那么蛮横不讲理，果真松了手。
瞧着他满脸的幽怨，顾言捂嘴轻笑，“还不去追？”
南向往头疼地瞪她，但也顺遂如流的起了身。
一切重新恢复寂静，顾言视线不由自主地又看向窗外那辆帕加尼。
忽然，店门口引起了一阵骚动，吵闹异常。
一道高大的背影顺着旋转楼梯映入眸中。
顾言身体猛地一僵，朝里面挤了挤。
孟南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言言阿姨，你怎么了？”
“这就是你说的私事？”顾念的声音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
“顾总难道没有交情过硬的朋友吗。”她下意识反驳。
顾念嗤笑一声，指着孟南风道：“给你5分钟，解决好跟我走。”
说罢，他扬长而去。
顾言头疼，心里气急顾念霸道，可到底不敢明着对着干。她把孩子托付给餐厅服务员，又借了纸笔写了纸条，便匆匆跟上顾念的身影。
*
办公室内还残存着饭菜的香气，顾言一眼看见茶几上放了好几样打包好的菜。
水晶虾饺…玉米排骨汤…糖醋排骨…
全是她爱吃的。
陆洲走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端起已经凉了的饭菜，却被顾念给拦了下来。
“不用热，扔了，我叫他们又准备了一份送来，去楼下等着。”
他顿了顿，看着顾念的目光满是惊奇。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把饭菜拿去热？
几分钟之后，他重新拎着热饭热菜上来。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顾念用下颌点了点茶几上的菜式，沉沉的目光正对着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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