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
一个专业是认准钱颠倒是非的职业，居然冠冕堂皇的在他面前说什么“事实”，真是太可笑了。
“让我来告诉你，事实是什么。”
对方猛地朝顾言伸出手，后者精神紧绷着警惕的朝后退了一步。
齐威瞧她被自己吓到，不由得露出一丝嗤笑，一把将茶几上的录音笔拿到手中。
顾言暗道一声完蛋了，就看到他两只手将录音笔给握着——
“咔吧”
清脆的声音之中掺杂着短暂的电流，那支笔在齐威手中硬生生被掰成了两半。
齐威抬手一挥，将那断了的笔朝顾言怀里丢了过去。
车子开到齐威家附近的时候，顾念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有些眼熟的车——他停在顾言家的那辆帕加尼。
司机看了一眼停在铁门外的跑车，眼皮子狠狠的跳了一下。
“你可以回去了。”
他对着开车的人吩咐一声，便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等送他的车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垂眸看了一眼车牌上的数字，他不由得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
这确实是他留在顾言家的那一辆。
顾念走到大门前，看着墙壁上的门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想摁下，视线便落在了开着的门锁上。
纤细的手指抵在锁上，顾念眉尾一挑，手指轻轻转着，那挂在拴上的锁边直接被他取了下来，铁门闪开了一条缝。
他抬起眸，视线左右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什么人在，才推开门，径直朝里面走了过去。
顾言看着怀中被掰成碎片的笔，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淡然的将面前的残骸拿到手中，放进了包里。
齐威看着她的动作，眸中露出些许疑惑，笔都被掰断了，不就等于是个废物了？
录音没有，对整个公关事件来说，其实还是有不小的麻烦的。
看着顾言脸上苦恼的神情，齐威露出一丝快意，“现在，顾小姐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告诉那个女人，想要摆脱我，不可能，她要一辈子都供着我，直到我死了。”
“齐威，周小姐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等踢到了老虎屁股来不及收场的时候，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
“哈哈哈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指着顾言笑地肆无忌惮的模样让她皱了皱眉。
“谁说过那女人是软柿子？再说，我只是让她每个月多给我打点钱而已，凭她现在的本事，每个月十五万很轻松啊！难道我要的很多吗。”
“我觉得不多，如果这笔钱是烧给你的话，我能帮忙多烧点。”
忽然响起的男声让两个人一愣，旋即同时朝走道口看了过去。
剪裁得体的西装在狭隘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张暗金花纹的面具，让他看上去是从画里走出的古欧模特。
齐威脸色变了变，视线落在那张面具之上，在现代社会之中，这个独特的面具只会让人觉得戴着它的人是神经病。
可如果这个人曾数次登过各家报纸，这个性质又完全不一样了。
即便是齐威不怎么看头版头条，也偶尔在满天飘的报纸上和别人口中了解到过这个男人。
原本升腾起的气焰似乎瞬间就被浇灭了，齐威目光警惕地看着顾念，拧着眉开口，“你是谁？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噗。”
顾念倚靠着墙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喉咙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家暴也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齐威脸色变了变，视线在偌大客厅之中环绕一拳，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他慌乱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他迟疑了半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着空气大声喊道：“何艺！何艺！你人呢！给我出来！”
站在门口的何艺听见里面粗鲁的男声，忍不住打了个颤，几分钟前顾念走进屋的时候告诉她，让她就在外面等着，无论里面有什么声音都别进去。
她知道顾言是想帮自己的，可现在齐威居然在叫自己名字，又让她有些犹豫起来。
叫了半天没有人回应，齐威的似乎有些崩溃，眼眶欲裂的对着顾念嘶吼道：“，你把她给弄哪去了！”
顾言看着他那副狰狞的模样，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一时间对他和何艺之间的关系感到有些好奇。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认识在一起的？
顾念看着这头似乎是有些失控发了狂的野兽，目光之中满是淡漠。
大大小小的生意成了这么多，他见过太多因为事业失意而疯狂的人了，那些人要是疯起来，远比面前的人要可怕的多。
对于齐威的质问，顾念只是勾了勾嘴角，笑容玩味，“我可没有囚禁人的乐趣，腿在她身上，她愿意去哪就去哪。”
看着齐威的背影，顾言忍不住对着顾念竖起了大拇指。
顾念话里话外，明枪暗箭的都在影射他对何艺做过的那些事情。
齐威的脸色变了变，看着顾念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起来，他看着顾念，目光之中的戾气终于是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面对这样的人，远不是凭靠他挥两下拳头就能解决的。
“你想怎么样。”
顾念并未说话，视线越过齐威，直直的落在了顾言身上，对着她笑了笑。
注意到顾念的目光越过自己，齐威脸色变了变，也缓慢的转过身看向沙发上端坐着的顾言，表情一瞬间变得异常精彩起来。
顾言能从那张脸上看到尴尬、隐忍、仇恨、蔑视，种种情绪。
“我刚才已经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齐威，你现在还确定不要好好考虑一下吗？”
齐威的目光死死地瞪着顾言，下眼皮住不住的跳动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跟我来这套是吧，回去告诉周荷予，我答应了，不过这件事，绝对没完。”
顾言丝毫未示弱，只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对着齐威露出一丝职业的微笑，冲着他伸出手。
“那届时我会再光临这里，亲自解决你和周小姐之间的事情。”
看着那张欠揍的脸，齐威简直忍不住想一拳打过去，只是顾念冷漠的目光让他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而伸到他面前的手也没有要退回去的意思，齐威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欢迎你随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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