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小厮看着屋里面没了旁人，将怀里的金疮药递给了自家王爷。
他知道的是，王爷虽说自己没有受伤，可要是真没受伤的话，又要自己找来金疮药做什么？
“你去外面看着，别叫人闯进来。”
那个行刺沈昭的小太监行迹暴露以后，就被关进了天牢，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关押的都是犯下了累累罪行的犯人，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被关到那里去，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他行刺的对象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大臣，而是身为皇帝亲兄弟的沈昭。
“今儿个刮的是什么风，把京兆尹的诸位给吹来了。”
听到看守天牢的方大人明里暗里的挤兑，京兆府的几位大臣倒是没有什么表示，而是冲着他微微拱手行礼后，直接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方大人，我们几位是奉命来调查此事，还望大人放行。”
看到这人拿出来的是皇帝的手信，刚才那还懒懒散散坐着的方大人立刻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爬了起来。
“既然诸位大臣是来查刺客行凶之时，那就里面请吧，用不用我给诸位准备些拷问的刑具？”
京兆府的人向来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在听到这人要给自己拿那些折磨人的酷刑以后，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我们府尹大人说了，审讯不一定非得靠刑具，方大人这习惯可得好好改改了。”
审讯犯人不用刑又怎么审得出来？
方大人听到这话后恨不得将白眼翻到天上去，可是想起这人乃是京兆府的官员，又硬生生地将气咽了下去。
“唐大人这话有道理，我记住了。”
京兆尹的几个官员才不管他是真的记住了这话，还是敷衍人而已，他们今日可是带着要事来的。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去给唐大人他们带路？”
被方大人狠狠踢了一脚的狱卒猛的回过神来，“诸位大人里面请，那刺客就关在这边。”
虽说皇帝让天牢里的人不能伤了这刺客的根本，可是严刑拷打起来，哪里管下手轻重，等到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小太监差点被打死。
“方大人，陛下不是说了留着这刺客的性命有用吗？你看他这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还能活多久，若是误了陛下和王爷的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那方大人也不过是奉命看守而已，刺客受的责罚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都是那些狱卒下手没轻重罢了。
“唐大人这话有道理，只是这件事情同本大人也没有多少关系，此乃看守天牢的官兵所为。”
刺客吐了一口血水，脸上惨白惨白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看不惯沈昭那厮的嘴脸。”
京兆府的人对于察言观色这一套可是很有见解的，更是清楚这小太监在倔强些什么，尽管他不说，但是在这当中一定另有隐情。
京兆尹的人并没有想到，这小太监看着柔柔弱弱，也没什么武学根基，但是遇上软的硬的都撬不开他的嘴，就连拿性命威胁对方，都没见他皱一皱眉头。
“唐大人，这可怎么办？这太监什么也不招，咱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小唐大人气的没辙，看着对面那用眼神讽刺着他们的小太监，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想他在京兆府干了这么久，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硬茬子。
“唐大人，我刚才劝过你了，这样的人就该动点儿刑罚，让他吃吃苦头，吃了苦头，他才愿意说实话，你若是跟他好言相劝，他越是得寸进尺。”
这话也不知是故意在刺激自己，还是挑自己的麻烦，唐大人瞥见一旁架子上放着的本子，对这一旁的狱卒道。
“你去把那东西拿来给我。”
方大人瞧见一开始嘴硬不愿意用刑具的唐大人也改了态度，只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嘛，想起面前小唐大人的身份，他还是将笑意憋了回去，自己在心里乐了也就算了，要是让这小子恼羞成怒，他可没好果子吃。
那狱卒多少还记得方大人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因此在唐大人提出要求以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将东西送过去，而是先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
方大人被他的眼神看的猛的一咳，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咳咳，你看我干什么，赶紧把东西给唐大人送过去，还不赶紧的！”
那狱卒忙不迭地拿起旁边的板子，还有夹手指的形具给送了过去。
别的不说，这姓苏的小太监还真能吃得了苦，光是夹手指就夹了足足一刻钟，要不是唐大人实在不忍心让他的手指被活生生夹断，叫停了下来，说不定他真的能忍到最后一刻。
方大人在一旁品着茶，尽管碗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他还是喝得津津有味。
“他晕过去了，您看咱们该怎么办，是接着审，还是把人关起来，明日再说。”
小唐大人听了这话后，看向旁边的方大人的眼神也愈发不满了。
这姓方的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看自己的笑话呢。
他的眼神这么明显，方大人也没有错过，他深知这小唐大人臭脾气如何，这回能挽救一点是一点。
“诸位有所不知，这也不是这刺客第一次晕过去了，想要把他弄醒过来，泼上一盆盐水就够了。”
一盆凉水泼在这苏太监遍体鳞伤的皮肉上，痛得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苏白，你要是乖乖说出你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本官才能向陛下替你求情，饶你一命，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苏白听到这话后冷冷的看了小唐大人一眼，“嗯，大人想多了，小的背后没有旁人，之所以行刺沈昭，就是因为看不惯他而已。”
小唐大人小心被他这话气了个仰倒，什么叫看不惯？他倒要看看，能够在皇宫内院之中行刺的人，到底是受了谁人的指使。
小唐大人在行了半天责罚以后，也意识到一点，仅凭责罚想要让苏白开口，可能性微乎其微，倒不如从旁的方式入手，让他供出来幕后之人的身份。
“苏白，本官已经派人查了你的籍贯，发现你家中有一对父母，还有一个比你大三岁的姐姐，一个年幼的妹妹，本官可说对了？”
苏白听到这话，总算有了些反应，原本淡然无波的眼神也有了几分惊惶。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和我的妹妹父母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露出马脚，剩下的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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