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言暗叹一声，脸上神情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按理说，这位老前辈给了他一张逃命符，他答应加入离宗作为报答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加入任何势力，那种被禁锢的滋味他真的不想再尝试了。
“小兄弟，你放心，离宗不会干涉你自由。”林伯显然知道他在顾忌什么，笑着说道：“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当然，离开后，也随时可以回来。”
方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随时可以离开？随时可以回来？这未免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一些。天下势力，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防止门下弟子的背叛，不说可以随时离开，就算是偷偷离开，都会招来那些势力无休无止的追杀，就连青云峰这样的庞然大物都不例外。
可他们，却是允许门下弟子随时离开？
“前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方言在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容许门下弟子背叛你们？”
“不不不。”林伯摇了摇头，道：“那不是背叛，他们离开，也不等于是背叛。严格说起来，他们一直都是离宗的弟子，只是我们不限制他们的自由罢了。”
“一直都是离宗的弟子？”方言喃喃了一声，心里头愈发的苦涩。
虽说这个离宗并不会限止门下弟子的自由，但想到自己一旦加入离宗，就永远是这个势力门下的弟子，他就觉是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锁在自己的身上，很不舒服。
所以，他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语。
“你在担心什么？”柳茵茵忽然问道。
方言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其实，他很想开口拒绝。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拒绝的话语，会是什么后果。这位老前辈的实力让他很是顾忌。万一惹恼了他，谁也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他不敢轻易冒险。
毕竟，以对方的实力，邀请他加入离宗，已经给足了他面子，更何况，他当初还给了他一张逃命用的逃命符，他若真的拒绝，在任何人看来，都显得有些不识抬举。
可是，他又真的不想再加入任何势力，不想身上再有任何的枷锁。他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不受任何拘束的自由。
“小兄弟，有话可直言，不必顾忌什么。”林伯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走，我们绝不会勉强。”
方言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就恢复平静，脸上露了同丝纠结之色。
柳茵茵好看着他，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紧张。
子龄的神色也少有的变得凝重起来，看了看方言，又看了看林伯，眼中少有的露出一丝担忧。显然，她也对林伯这句话的真实性有些怀疑。
“前辈，你看这样可好？”方言在挣扎了片刻后，鼓足勇气说道：“我答应跟你去离宗，但是，两年后我就会离开，不再是离宗的弟子。这两年，我会听从你们的安排，算是我报答前辈的救命大恩。”
他这话说得很含蓄，但话里的意思谁都能听明白。
为了报答林伯当初给他一块逃命符的恩情，他可以为离宗卖命两年的时间，但两年后，他就恢复自由，不会再跟离宗有任何的关系。
林伯一愣，然后便苦笑了起来，片刻后，他竟是摇了摇头。
方言心中格登一跳，心猛的提了起来。
“小兄弟，我说了，你并不欠我的恩情。”林伯说道：“当年你救了我一命，我将那枚逃命符给你，只是报答你的恩情，认真说起来，我们现在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方言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心情复杂。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其它的意思？给自己一块逃命符，真的只是为了报答自己当初无意中救了他一命的恩情。难道真的只是好心想要保护自己才让自己加入离宗的？
“我知道你可能会有些怀疑，但我们确实没有其它的想法。”林伯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如果非得说有，那也是看中了你的潜力，这也是我要你加入离宗的原因。毕竟，没有哪方势力会拒绝一位潜力惊人的弟子。”
方言低头不语。因为，他根本无法辨别对方这翻话的真假。
“小兄弟，既然你不愿意加入离宗，我也不勉强。”见方言不出声，林伯微微一叹，脸上露出一个惋惜之色。
“你在担心什么？”柳茵茵忽然问道，眉头紧皱，一脸不悦，隐隐的还有些愤怒。
“你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吗？”
方言抬头望着她。
“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方言摇头。
“你现在有其它的地方可去？”
方言再次摇头。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走？”
方言沉默。
“你不相信我们？”
“不。”方言终于说话了，“茵茵姑娘，老前辈，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经历了在青云峰的那些事情后，我对加入某一方势力再没有任何兴趣。我还是喜欢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
“林伯已经说了，我们并不会防碍你的自由，你随时可以离开，随时可以回来。”不知为何，柳茵茵情绪有些激动。
方言再次沉默了下来。
他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虽然随时可以离开，但加入离宗跟孑然一身轻轻松松相比，还是有着天壤之别。既然这位林伯不会强迫他加入，他自然不想答应。
当然，就算他们强迫，为了保身，他或许会被迫答应，但最后他肯定会想方设法逃离，而且，不可否认，到最后，不管是他还是离宗，都会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林伯若有所思的看了柳茵茵一眼，然后在心底暗叹一声，朝方言说道：“小兄弟，不如这样吧。你现在既然无处可去，暂时跟我们到离宗去，我不要求你加入离宗，只希望日后若是离宗有难之时，你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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