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修罗之力’好战、嗜杀，异能者使用能力变身后大概率会被它支配而无法自控。”
杜教授说道：“但如果像璐涵所说，这孩子从小因为没有心跳而视自己为异类，那久而久之，就会形成自卑敏感的逃避型人格。”
“自身的性格与能力的‘性格’处于两个极端，可能就会让他在潜意识中压制体内的异能基因，这也许就是他觉醒后从未使用过能力的原因。”
陆振南摸着下巴点点头，但其实也听得似懂非懂。“那他为什么会没有心跳呢？”
杜教授继续解释道：“这可能与他的能力本身有关。”
“修罗本为凶猛好斗的鬼神，他的‘修罗之力’觉醒后，自身也会变得像修罗一样成为活死人，反馈到身体上的表现可能就是失去了心跳。
按我的推测，他大概是在八九岁左右觉醒的‘修罗之力’。
在那个年龄，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心跳应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陆振南忽然叹了口气，刚毅的眼神中平添了些许伤感。
他摸了摸黄山的头发，然后抬头去看程璐涵，却发现那丫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
“那‘凤凰’呢？他的第二种能力是怎么回事？”陆振南突然想起来这件他原本最为关心的事。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杜教授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这让陆振南感到莫名的紧张。
杜教授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基本可以断定，他的第二种能力‘凤凰’，是通过‘种子’得来的。”
“‘种子’？”陆振南再次吃了一惊。
曾经的“幽灵”组织成立过一个技术部，都是由一些科研人员构成，意在通过科学研究更加深入了解异能者。
后来，技术部部长秋海生找到陆振南，说他研制出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名为“种子”，吃下它可以改变人体基因，让普通人类也成为异能者。
只是以现在的技术研制出的“种子”无法控制异能的种类和级别。
所以希望陆振南能给他调拨人手和资金，完善他的研究成果，那样他们便可以制造出更多强力的异能者。
壮志满怀的秋海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要求被陆振南当场驳回，并被他狠狠训斥了一番。
自从那件事以后，技术部就解散了，除了秋海生和他的一个助理不知去向外，原技术部的人员全部转移到了这个研究所中。杜教授就是其中之一。
回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陆振南皱紧眉头，神情有些恍惚。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当年你为什么会反对秋教授的请求呢？”
杜教授的话把陆振南拉回现实中，他皱着眉，像是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
“杜教授，想必您也知道，就我们现阶段已知存在的异能者，他们全部是父母双亡，无一例外。”
“这有什么说法吗？”
“这就说明，异能者是人类中的异类，是被神灵唾弃的族群，所以，死亡就是神灵赐予诞下异能者的人类的惩罚。”
陆振南说这些话时半眯着眼，说不尽的颓败与落寞。
作为一个科研学者，杜教授完全不屑于听这种荒唐的神鬼之论。
不过陆振南所说的又是事实，而且目前针对这一现象还没有可靠的科学解释，所以杜教授只是摇头笑笑没有说什么。
陆振南继续说道：“而且异能者还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一旦‘种子’被研发成功且批量生产后，人造异能者必将泛滥。”
“到那时候普通人类会陷入恐慌，整个世界也会陷入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吧。”杜教授不置可否，“可是‘种子’终究还是出现了。”
陆振南看向黄山，表情复杂地说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嗯。”杜教授点了点头，终止了这个话题，他和陆振南一起看着黄山，沉默了半晌突然又开口说道：
“话说回来，这孩子倒也是幸运，体内觉醒了两种异能基因却活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振南问。
“具体原因还要进一步分析，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猜测。”
杜教授抚着修理得体的花白胡须说道：“在正常情况下，异能基因和正常的人体基因其实是相互排斥的。”
“一旦人体内拥有了两种以上的异能基因，它们便会联合起来攻击正常基因。”
“就像两只军队前后夹击一般，很快就会把正常基因的军队击溃。”
“那样的话，人体就会死亡。这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拥有两种能力的异能者的原因。”
陆振南点头，这也正是他所疑惑的地方。
“但是‘修罗之力’和‘凤凰’这两种异能是天生的死对头。”
“‘修罗之力’觉醒时会让异能者成为活死人，而‘凤凰’觉醒时又会让异能者起死回生。”
“所以这两种异能基因的军队非但没有联合起来，反而发生了内斗。”
“起死回生？”陆振南惊愕，“还会有这种事？”
“不信的话，你摸摸他的胸口。”杜教授似乎胸有成竹。
陆振南将信将疑地把手掌贴在黄山的胸膛上，起初没有什么发觉。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然后不可思议地抬头对杜教授说道：“他、他有心跳？”
杜教授说道：“璐涵从他脑中读取的记忆不会有假。”
“所以我猜想，如果他以前没有心跳而现在有了，那么一定就是‘凤凰’觉醒后将他又变成了正常人，就如凤凰涅槃一样，起死回生。”
陆振南不禁一阵苦笑，他想象不出在这个看似瘦弱的男孩身体上，究竟经历过多少风雨。
“可您刚才不是说，两种异能基因在争斗吗？结果会怎样？”陆振南又问道。
杜教授却是意外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之前是没有先例的，所以呢，我就只能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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