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冰坐在炕上绣花,一针针的绣的飞快,不舍得点油灯,她拿着绣活坐到窗子边就着外面的光亮开始绣,时不时的揉揉眼睛。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苗瑛姑端着汤走进来,笑着道:“玉冰啊,还在做绣活呢?”
许玉冰惊讶,“三婶儿……”
苗瑛姑应了一声,道:“这不是刚煮了点甜汤,也喝不完,看你在屋子里,给你端一碗来。”
许玉冰惊讶,却也是弯唇,“三婶儿,谢谢你。”
说着,伸手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苗瑛姑笑着,眼里又一丝掩埋不去的急切,“快喝了吧,喝了我好刷碗。”
许玉冰点点头,抿着唇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还没喝到一半,许玉冰就感觉心口一阵绞痛,手里的碗也拿不稳,一下子摔在身上,脑袋一晕,昏了过去。
苗瑛姑急忙上前收了碗,将她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这才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见已经没了气儿,这才眯起眼睛笑起来。
回了屋子,苗瑛姑将纸包藏好,坐在炕上等着夜幕降临。
天色一点点晚了下来,刘兰和许恒民也收拾东西回来了,刚一推门,刘兰就看见许玉冰歪倒在炕上,那姿势,明显不是正常的姿势。
刘兰吓了一跳,急忙扔了手里的东西跑上前,一把将许玉冰的身子扶起来,“冰儿,冰儿你怎么了?”
许玉冰闭着双眼,一点气息都没有。
许恒民吓坏了,急忙上前掐许玉冰的人中,可惜了不管怎么掐,许玉冰仍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苗瑛姑听见动静,急忙披了衣服走了过来,一看许玉冰没反应,急忙大叫道:“天呐,这是咋啦,二哥二嫂,还不赶紧叫大夫啊?”
许恒民后知后觉,急忙慌张的跑了出去找大夫。
苗瑛姑装作关心的上前询问,“二嫂,玉冰丫头怎么了啊?”
刘兰眼泪流的凶,抱着许玉冰的身子不撒手,“冰儿……冰儿……”
明明没气儿了还哭的这么厉害,苗瑛姑心里暗讽,面上却宽慰道:“二嫂,你可别伤心了,玉冰丫头身子骨一直不好,这也是早晚的事儿……”
刘兰对苗瑛姑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的抱着女儿痛苦,她与许恒民成婚十几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两人对女儿很是喜爱,悉心照料,许玉冰也是很懂事乖巧,如今就这么忽然死了,刘兰简直是伤心欲绝。
许恒民很快请了大夫来,这一番走动也惊动了家里的其他人,许继国也是听声来了屋子里,叼着烟袋子看着。
大夫上前给许玉冰看了看,便摇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说着,便背上药箱走了出去。
许恒民当即站不住身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刘兰睁大眼睛看了许玉冰好久,猛然间闭上眼睛,‘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平日里不怎么和睦的一家人此刻也是都神色戚戚,苗瑛姑看着悲痛不已的夫妻二人,忽然心口处猛地跳了几下,不安的抓紧了衣裳的下摆。
当夜,苗瑛姑难得的坐了两碗素面,想了想,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一手一碗的端去了给许恒民夫妇。
刘兰坐在炕上许玉冰身边一个劲的掉泪,眼睛都肿的看不清楚,许恒民蹲在角落里,低着头流泪。
苗瑛姑进门,神色戚戚,“二哥二嫂,节哀顺变,吃点东西吧。”
刘兰没做声,许恒民站起身子接了过来,“瑛姑,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明儿个……还能忙……”
许恒民沙哑着嗓音说着。
苗瑛姑看了看,还是点头走了出去。
夜深了,许恒民上了炕,看着刘兰难受的样子,道:“孩子他娘,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肿了……”
刘兰一个劲的掉泪,听许恒民说这话,才抹了把泪抬起头来,“孩子他爹,这事儿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玉冰丫头前几天还好好着,今天去送饭还好着,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咽气儿了……”
许恒民心里一顿,急忙道:“咋了,你是不是看出啥来了?”
刘兰点点头,道:“你赶紧连夜去找宁丫头,她是个有主心骨的,让她帮咱们想想办法。”
许恒民点头,正要下炕,刘兰又伸手拉住他,“悄声的走,别让人瞧见了。”
“哎!”许恒民点头,披上衣服悄声的走了出去。
许恒民到了白家,跟守门的说明了情况,守门的便进去通报,白宁已经睡下,听说是许恒民来了,直觉是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忙又让墨香书香点上了蜡烛,匆忙披了衣服前去迎接。
许恒民等在前厅里,守门的小厮见许恒民冻得够呛,急忙燃上了火盆给他烤火,白宁匆匆赶来,忙道:“二舅舅,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晚来了?”
许恒民见了白宁,急忙站起身子,“宁丫头,玉冰她……去了!”
什么?!
白宁一惊,身子都有些站不稳,身后的墨香忙伸手扶住她,白宁动了动嘴唇,还未说话就流了一行泪。
好半晌,白宁这才低声道:“二舅舅,怎么可能……今儿个表姐还说要送我一方她绣的帕子……”
白宁说着,眼泪簌簌滚落,墨香跟着流泪,她白天陪着白宁一起去,对于白天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许恒民抹了把眼泪,低声道:“宁丫头,你舅母让我来找你,是要跟你说件事。”
白宁点着头,“二舅舅你坐。”
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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