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安的眼球破裂了。
这在医学技术相对发达的现代都不一定救得了，更何况医术落后的古代。
沈奕被赵氏请来，没法处理程平安的伤。
程多福不在家，程老头镇上请来医馆的大夫。
沈奕和大夫商量了片刻，决定拔出程平安眼睛里的木棍，给他包扎。
钱氏问道：“我儿子能治好吗？一定要治好，花多少钱都要治！”
怎能治得好？
沈奕和医馆大夫相对无言。
他们拔掉木棍，给程平安做了包扎，叮嘱钱氏一番，各自告辞了。
程平安又哭又喊，没个消停。
赵氏得知程平安是荡秋千时不小心摔下来导致弄伤的，叉着腰破口大骂程玉夏一家修建秋千不安好心。
这口黑锅程玉夏不背。
她从屋里出来，冷冷地看着赵氏：“秋千是我家的，程平安没经过我同意，爬到我家的秋千上，我还没跟他计较！”
“咋地？平安是你弟弟，你弟弟玩你的秋千，难道不行？”赵氏怒视她，“你故意弄一个秋千在这，一定是你暗中作祟，让小鬼害了平安！”
程玉夏被气笑了。
小鬼作祟这种猜测都能想出来，赵氏的脑洞可真不小。
“要是我让小鬼作祟，程平安差点害死我，你觉得我会怎么报仇？”她问赵氏。
接着，程玉夏说道：“我有仇必报！但是，我还没报仇，程平安就自己弄伤了眼睛，这叫老天睁开眼睛了！他害我，他要遭报应！”
幽幽地盯着赵氏，程玉夏说：“你和爷爷害我，你们也会遭报应。”
赵氏心虚，躲回屋里去了。
程老头更是不敢露面。
程平安的遭遇让他们怀疑现实。
也许这世界……
是真的存在报应的。
不然，为何别人荡秋千没有出事，偏偏程平安出事？
左邻右舍们议论纷纷。
秋千修建好了，他们家的孩子也来玩过，没有谁出事。
但，程平安荡秋千弄瞎眼睛，他们是不会让孩子来荡秋千了。
张宝娟也开始害怕秋千，跟程玉夏说：
“二丫，那秋千好像有点邪门，咱们……咱们把秋千拆了吧？”
“不用拆，好好的秋千拆了干嘛？”
程玉夏喜欢秋千：“娘，咱们没做亏心事，对得起天，对得起地，鬼来敲门我们也不怕！”
“可是……”张宝娟欲言又止。
弄伤了程平安一只眼睛的秋千那么晦气，谁还敢坐上去玩？
别说坐上去玩，恐怕大家连接近秋千都不敢，得绕着秋千走。
人的胆子，有时候是很小的。
程多田也想拆了秋千。
他怕他的四个孩子荡秋千出意外。
程海被秋千吓到了。
程芳同样被吓到。
耐心安慰了他们几句，程玉夏走到秋千旁。
蓦地，张宝娟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回拖，仿佛秋千比老虎还凶恶：“别靠近秋千！”
程玉夏无奈：“我只是看一看，没有玩。”
饶是如此，张宝娟还是把她拖走了。
秋千被留在原地。
程平安的哭嚎声慢慢弱了，围观的人们逐渐散去。
天上云层厚，日光稀疏，秋风卷起了几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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