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珍珠很机灵。
上次赵氏在家里睡觉，金镯子都被偷走，她吸取了教训，给自己的房间安了锁。
没有钥匙，休想进她的房间。
朱氏跑来套近乎，程珍珠都挡回去，没有让朱氏得逞。
她防备太深，朱氏没办法，只得放弃。
……
……
年末了，按照惯例，程玉夏一家得给老程家孝顺。
这是分家文书上写好的，若是程玉夏一家不够孝顺，老程家可以告她家。
因此，尽管不想给老程家好处，程玉夏还是拟定了一份礼单。
礼单上的东西包括吃的穿的用的，程玉夏极度讨厌程老头，选的东西大多偏向女人。
例如红枣干、桂圆干、枸杞干，又如大花布，再如女人穿的鞋子——鞋子是赵氏的码数，鞋垫也是。
肉是要给的，程玉夏选了十斤新鲜猪肉和十斤海鱼干。
此类海鱼干不怎么值钱，是蚝油作坊的人去海边收购蚝豉时，卖家赠送的。
年底盘算蚝油作坊的收益，程玉夏分了紫菜干、海带干、海鱼干等东西给员工们，又分了钱，希望他们来年也用心工作。
写好礼单，程玉夏在署名上写了程多田、张宝娟和程树的名字。
她和程知秋是女孩，不用留名。
程海年纪太小。
礼物都装在箩筐里面，由仆人挑着。
程树拿着礼单，跟在仆人身后，将年礼送去老程家。
他也讨厌程老头，让仆人放下担子，他将礼单交给程老头，话也不说，就走了。
程老头想跟他打招呼，见他只剩下一个背影，碍于脸面，也不好意思开口。
程老头识字，看向礼单。
上面的字不好看，比程珍珠写的字还差。
程多才凑过来：“这谁写的字？”
程老头翻到署名处。
程多才不屑地道：“这估计是程树写的。别人吹嘘他，夸他的字，我还以为他的字很好看，没想到这么丑！”
转眼间，除夕将近。
镇上挂了红灯笼，光是卖对联的摊子就有十几个，街上热闹极了，到处都是年货。
闲着无事，程玉夏一家带着五只狗出门逛街。
街上，有一个书生在摆摊。
他提供笔墨纸，路人花几文钱就能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把作品带走。
程玉夏一家对这种生意不感兴趣，程多才却从前面走来，看到程玉夏一家，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小树今天出来玩？”他热情地跟程树打招呼。
程树点点头。
“听说你书法好，不如写来给大家看看？”程多才蓄意挑事，拉着书生摊主说，“你来当裁判，点评一下我侄子的字好看不好看。”
书生摊主不想惹是生非，瞧见程玉夏一家穿得好，改变了主意：“也好。”
起是非正好，引得别人来观看，他趁机赚钱。
程多才没有书生摊主的生意头脑，拿起笔写了一幅字，得意洋洋：“怎么样，小树？你的字应该比我写的好看吧？”
他的字，书生摊主看了看，不予置评。
程树看得出程多才不安好心，但他也不怕，道：“我读书不到两年，字怎会比大伯父写的好看？”
这是谦辞，程多才却当成真的，以为程树字好看是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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