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文一把将她推开，他早就看这个神棍可不爽了。
“王新文，”乔斐慢悠悠的开口，引得王新文茫然的看过去，“对女孩子要礼貌。”
她走过去，扶起被推倒在一旁的女孩，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吧，快起来。”
乔斐仔细看了看女孩脖子上挂的水晶项链，内心微动，表面波澜不惊，“你这项链，挺好看。”
她笑的甜美，只是两颗尖牙格外醒目。
女孩盯着乔斐的尖牙发了会呆，而后猛地推开她，向后缩去，嘴里不断念叨着，“神明保佑我，保佑我！”
她恶狠狠的看向乔斐：“你这种恶魔，会有神明惩罚的！”
说完，她飞速的跑了，王新文走过来，没有立刻安慰乔斐，只是抬起下巴，“你看，我就说，这种人你就不该帮她，狗咬吕洞宾嘛这不是。”
“祭祀……”乔斐呢喃着，若有所思。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
王新文觉得乔斐有一些怪怪的，便和自家姐姐对视一眼，后者会意，主动问道，“我们之前讲到哪里了？”
乔斐揉了揉眉心，“讲到，他本来可以救下那个女孩子的，但是却……没能救下。”
心脏莫名的抽痛一下。
那是在上一个系统的时候了，遇见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所有人都叫她玛雅，唯一显著的特征，便是脖子上那一串水晶……
“乔斐？”
“嗯，”她刚刚好像又走神了，“樊凝静是跳楼死的，很多跳楼的人，都不会跳的那么干脆，可能会在楼顶看看风景，思考一下自己的这一生，太过于绝望，才会想用死亡来了解。”
王映雪皱起眉头：“乔斐，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怎么逃出去。”
“这个的话，”乔斐恍惚觉得自己的专注力出了点问题，只能掐一下大腿肉，用疼痛回复清醒，“我目前能想到的，是可以试试的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就是了解清楚故事的真相，然后把一切都放到工人眼前，赤裸裸的让他知道，明白，让他在痛苦中清醒。”
王新文有一些讶异的看向乔斐：“可这，这不算清醒吧，只能说是摧毁人的心里防线，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会发狂？”
“这个不用担心，”战斗力不是问题，关键是，乔斐摇晃一下头，“这是他的梦里，他是主宰者，我们打不过他的，所以，通过击溃心里防线来打破梦境，的确就是唯一的办法。”
王新文和王映雪都沉默了，这件事背后可能是一个感人至极的故事，但是他们现在去了解这个故事，居然是为了利用它去伤害故事的主人。
“你们不会想永远困在这里的。”乔斐看出来了他们在想什么，刚进入这个世界的人，是这样的，还保留着最基本的道德和底线。
但是人一遇上自己最大的利益，生命，就可能会改变。
“我们答应，”王映雪主动迎上了王新文不解的眼神，嘴里还答应着乔斐的话，“我替我弟也答应了。”
“姐，你……”
“你的命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王映雪走进教室，“那当然是你。”
乔斐并没有把计划定在今晚，了解一切情况之前，还是不宜动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心里其实也有点慌张。
副本时间过去有这么久了，工人变成的樊凝静应该也快等不及了。
学校里死的人越来越多，全是被剥离所有皮肤的，乔斐很难想象，樊凝静到底还遭遇了什么事情，让工人如此执着于……
剥皮。
他因为记忆紊乱，把自己当成了樊凝静，在他的眼里，所有老师都是冷冰冰的，其他同学的脸也是一片麻木，唯独高三（二）班的班主任，也就是乔斐的班主任，她是有着丰富表情的。
难道，班主任对工人有过什么帮助？
乔斐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应该去问一下班主任，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罢了，现在就是好好修整，再去了解一下事实真相，她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走了一遍樊凝静该走的路。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难得的，在六月份，会日日下起小雨，天空一片灰霾，没有阳光。
高考就要来临了。
她穿过走廊，寻找自己的考场，终于，她抬起头，看着那一串数字。
在考场门口的桌子上放下手机和书包，接受安检，而后拿着考试用具，坐到座位上。
等待发卷，等待开考的铃声响起。
第一中学的第一学霸，最强的天才，她常常被冠以这样的标签，如果她这次不能像往常一样获得第一，过往的一切就都打了水漂。
可能会有人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看，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天才，她平时的成绩，该不会都是抄来的吧？”
这样，她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这次的数学似乎有点难，有许多题目需要反复的去思考，一不小心思路就会发生偏差。
再者，时间好像怎么都不够用。
她在选择题上花了大半的时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时，她居然还有三道应用题没写……
握住圆珠笔的指尖也微微发抖，一颗颗汗珠落下，她慌张而又无助。
该死，不该在前面花那么多时间的啊……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要收卷了，她像是认命一般，将试卷翻到第一页，再看了一眼那道让她纠结的选择题，或许，这道题，应该改成……
捏住橡皮擦的指尖微微用力，抹去答题卡上的一个小黑点，举起2B铅笔又是一涂，又画上一个小黑点。
对，应该把B改成C的，她突然笑了，过于专注以至于她并没有注意到，考试结束的铃声早已响起。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大声呵斥：“那位同学！你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站起来！”
她一愣，才发现考场里的三十几道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带着探寻，和耐人寻味。
他们，都以为她在作弊？
她可是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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