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具尸体,哪怕是一具,是如此的不堪的。
到底是多么残忍的人,才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恍惚之间,他听见身前穿着白大褂的顾尽欢温柔的说道:“你是不是有过两个孩子?”
那边的女人愣了几秒,缓缓点头,一句一顿的呢喃着,“是的,我有过,两个孩子,但是他们……都不见了……”
顾尽欢沉默半晌,笑容里依旧藏满温柔的味道,“你是不是想,找到你的两个孩子?”
“我想……找到我的两个孩子……”
“你真的想吗?”
“想……想……”
顾尽欢笑着点头,对女人伸出右手,“很好,我们帮你。”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女人似乎不太能理解,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你们想得到什么,还是别有目的……”
“没有的,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人,”顾尽欢缓缓靠近女人,她额头右侧的位置爬出白色的蛆虫,模样可怕,但顾尽欢像是不觉得她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一样,只是缓慢的靠近,而后温柔道,“我们可以帮助你找到你的孩子,但是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女人有些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想着点点头,王新文怕她颅骨里的脑浆流出来,硬着头皮阻止,“别别别,你别点头,告诉我们咋回事就行了,别点头……”
“好的,好的,”女人五官有些血肉模糊的看不清,不过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是犹豫而迟疑,“我叫,钱荷,二十岁那年,我遇到了我老公,然后大概是过了半年吧,我们结婚了。”
钱荷脸上逐渐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我老公对我很好,我们很快有了两个孩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唇角与脸颊中间位置的肿块被牵动,连带着干裂的嘴唇慢慢张开,渗出褐色的血液,可她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凭借心的本能幸福的笑着,两个眼睛里空无一物,只剩下两个大洞,却也是能看见的。
“之后呢?”顾尽欢随手抄了两把椅子过来,顾不上擦拭灰尘,跟王新文一人一把坐下来,表情凝重而认真。
聆听病人的诉求,这是作为一名医生最基本的素养。
“之后,我们过的很幸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杀死了我,我没有反抗。”
顾尽欢右手搭在椅背上,白大褂往下垂着,“说说过程。”
“过程嘛……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我每天晚上都要去做任务。”
“任务?”顾尽欢皱起眉头。
王新文也罕见的竖起了耳朵,认真了一些,他将椅子往前挪了挪,问道:“什么任务啊?”
钱荷将双手抬起来,低下头去,粘稠的脑浆混合着发丝和头部组织一齐滴落下来,“啪嗒”几声掉落在她的手上。
她愣了几秒,语气变得有些颤抖,“这,这是什么……”
王新文:“……”这是你的脑浆。
出于害怕的本能,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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