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儿，你所说的这些都是陈寡妇告诉你的，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厨房里，一片紧张的气氛就此展开。
朱荷与柳秀像是县衙里正在秉公办案的县太爷与师爷。
而小姑娘就像是堂下跪着的犯人。
她们二人面容严肃，你一句我一句问着。
“前几天，我路过陈大娘家门口的时候看见阿花的爹爹抱着陈大娘嘴咬嘴。
陈大娘还说：哎呦死鬼，你就不会咬的轻点呀，可疼死我了，今天我不舒服，就不闹了。
你个死鬼别扒老娘衣服，老娘的衣服是你能动的吗，欠我的银子还没给呢，赶紧滚吧。
陈大娘把阿花的爹爹赶出门，他俩正好看见我。
阿花的爹爹还伸手摸陈大娘的屁股，被陈大娘打了一巴掌。
阿花的爹爹骂了一句骚娘们你等着，然后就走了。
陈大娘看见我就说小傻子你都看见什么了？不许说出去！不然我打你。
我问她刚才为什么要和阿花的爹爹嘴咬嘴？
她说你个傻子，懂个屁。
那是人间极乐之事，要不是老娘身体不舒服，肯定和那死鬼tuo光光了打架！
我问她打架为什么要脱光光？
她骂我傻子就是傻子问的可真多，还说*光光了打架舒服…”
将遇到陈大娘之后她说的话完完全全复述出来。
虽然说的慢，但一字不差。
两个妇人听的面耳赤红又生气。
心中骂到好你个陈寡妇真是不要脸，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说这些污言秽语来教坏小孩子。
还和阿花的爹做出那样的事，对得起死去的丈夫吗？
不要脸！！
“娘，大娘为什么衣服脱掉打架会很舒服？我打过阿花的哥哥，他疼的都哭了，我还手疼呢一点也不舒服。”
这个问题从小姑娘口中说出来，问的多么认真呀！
可是，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些，不觉得羞耻吗？
朱荷与柳秀互相对视一眼，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她们根本就回答不出来。
也不能讨论这个问题！
“陌儿，你不许问这些，因为一个乖孩子是不会问这些的。”
朱荷说了之后，柳秀跟着在后面搭腔。
“对，陌儿你大娘说的对，你是好孩子不能问这些，以后见到陈寡妇不论她和你说什么都不要听，最好是见到她绕道走。
她不是个好女人，知道吗？”
两人轮番上阵，各种说词，把小姑娘说的懵懵的，像是催眠了似的。
不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姑娘发现娘和大娘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她们不渴吗？
起身为两人倒杯茶，小姑娘闻着锅里飘出来的味道，一双清澈的眸子亮晶晶里面满是渴望。
“娘，大娘，陌儿肚子饿了，咱们可以吃饭吗？”
揉揉咕噜噜乱叫的肚子。
小姑娘只等二人点头，当然她也没忘记，大伯去给大哥哥拿药，还没有回来。
还有，大哥哥睡着了，他的肚子不会饿吗？
“当然可以，陌儿，你大伯要去很长时间，咱们先不等他了。”
“嗯。”
乖巧的点点头。
坐在长凳上，柳秀已经盛好饭。
菜盛在盆里端上桌，里面有好多汤汁，是今天上午吃火锅剩下的汤汁，刚好可以炖菜。
手里拿着馒头和筷子，等两个妇人先动筷，小姑娘才开吃。
正吃着，她内心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大哥哥怎么吃饭。
*
“娘，大娘，躺在屋里的大哥哥要是饿肚子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说出来，朱荷反应很快，当即回道：“他睡着了又怎么会饿肚子，陌儿，你不用担心，如果他醒了，就让你大伯给他送饭吃。”
“是啊，陌儿，你可不要再进那个屋子了，他是男人，你一个姑娘不能和他单独在一起知道吗？”
说起这些，两人涛涛不绝。
只有一个意思，不能和齐意单独在一起。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们说说就能阻止的。
晚饭过后，又过了半个时辰。
刘大好才回来，进门的第一件事，他先把身上的蓑衣拿掉，上面全是雪。
“哎呦，从隔壁村回来，路上黑乎乎的也没个人影，快吓死我了，虎婆娘，你快给我烧一锅热水，我洗洗脚，都没知觉了。”
进屋就开始抖，把灯笼里亮着的蜡烛熄灭。
刘大好快冷死了，身上披着件厚厚的衣裳，他还是冷。
手里捧着茶杯，他嘱咐柳秀赶紧熬药。
趁着这个时间，他跑隔壁屋看看男子的情况，人还没醒。
他又回来，急匆匆吃了碗饭，胃里暖些也就不那么冷了。
然后他开始泡脚。
因为熬药是个细活儿，还费时间。
两个时辰过后，外面的雪早就停了。
月亮还露了脸，怪明亮。
已经快到丑时，朱荷与柳秀母女二人早就歇下。
刘大好守在药锅前哈欠连连，不小心打个瞌睡，他差点把火给熄灭。
还是朱荷睡到半夜不放心起来查看，才免了重新点火的可能。
“虎婆娘，你怎么起来了，我药马上就熬好了，你快回去吧。”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刘大好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晚还没有睡了。
他直打哈欠，困的不行。
“你看你困得在这能行吗？我陪你一起。”
听了这话，刘大好马上清醒！
“这怎么能行，冷死了，你快回去。”
说什么都不让朱荷留下，刘大好吹胡子瞪眼的，他一急又不困了。
“那你一个人能行吗？那屋里的到现在还没醒，他可不能出什么事，更不能死在咱家。
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指不定传出什么谣言呢。
这可不行！”
担忧的多，想的远，朱荷不想自己夫君救个人还惹上这么多麻烦。
“行了行了，你个虎婆娘可别在这胡说八道了。
齐意命大遇见我救了他，他就不会死。”
说话的这段时间，药已经熬好。
倒入碗中，稍稍凉一下不那么烫。
刘大好端着去隔壁屋喂药去了。
因为人昏迷着还没醒，喂药有些麻烦，撒了不少，但好歹喝下了。
因为喂药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刘大好去睡的时候，丑时已经过了一半。
彼时，天上的月亮大概是怕冷，又躲进云层，与早已沉睡的星星作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渐渐的亮了。
柳秀起的早。
她先是出了屋门看看，外面没有下雪，但依旧冷的慌。
直径去了厨房，她开始点火烧水。
等小姑娘起床，她穿好衣服，一双白嫩的玉足套在精致的绣花鞋里，一头乌黑的墨发很柔顺，她只是拿梳子随意梳几下。
就那样披着出门。
先是到厨房转悠一圈洗把脸，见自家娘和大娘很默契的一人烧水，一人切菜。
她自个儿又帮不上什么忙。
就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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