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清楚，记得那日鱼儿眼中的期待和兴奋，记得她的迫不及待。
蝶舞洗漱好后，推门便瞧见了一直等在门前的轩辕海：“轩辕海？”
轩辕海有些尴尬的开口道：“蝶舞，挽挽她……”
蝶舞点点头：“我知道，我正打算过去看看她。”
“那就多谢了。”轩辕海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邻间的门也被打开。
叶清挽站在门前，看着轩辕海开口道：“轩辕海，你可曾见过梅妃的样貌？”
轩辕海一顿，仔细回想了一番：“比起她倾世的容貌，更让人难忘的是她清梅胜雪，淡雅脱俗的气质，仿佛超脱于世，不染纤尘。”
叶清挽将他的话记在心里，再次道：“当年云国公是否真的带回一个绝色女子？”
轩辕海点头道：“我确实听闻这件事，云国公对她的宝贝程度名动帝都，无数朝臣百姓想要见上一面，却都被云国公拒绝，民间对于这位女子的传言大多不同，具体是何等姿容，无从考究。”
叶清挽点点头，想起了她曾对轩辕墨说过，云府并不可全信，可当时轩辕墨却嬉笑着对她说：“云府该是可信的，我瞧见过云威看北燕帝的时候，目光闪烁，掩饰着恨意。”
叶清挽攥紧拳头，沉默了片刻而后抬头对轩辕海道：“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当年梅妃进宫一事。”
“你好好养伤，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轩辕海道。
此事事关重大，他早就吩咐下去仔细调查，当年梅妃一事到底是什么究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叶清挽微微颔首，转身木然的走了进去。
轩辕海看着她的背影，抿起了双唇。
挽挽，你和九弟真的会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么？轩辕海转身加快步子，回到房间。
蝶舞看着他的背影眼角有些湿润，笑着抽了抽鼻子，转身走进叶清挽的房间。
将水倒好，看向坐在床边木然的叶清挽开口道：“这次是我欠你一命，但是我不会感激你的，若非是你，轩辕海也不会跳下去，我便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叶清挽没有理会她，强打起精神，将衣服一点点褪掉。
蝶舞看着她那粗鲁的动作，蹙起了眉头，拿起剪子走上前，将粘黏在她身上的衣襟一点点剪掉。
衣衫尽退，叶清挽走向木桶，蝶舞看着她，眼中闪过一片惊恐，手中的剪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满身的伤痕，纵然已经变浅，却依旧如此清晰，狰狞密布的像是一张渔网，锁骨上的一道钩痕，极为显眼。
“你……”
她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女子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厌恶她，却又因为轩辕海不得不一次次走近她，可是她一走近她，却有发现她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叶清挽将自己置身在氤氲的热气里，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这样几乎随时可以任人宰割的自己，痛恨已经失去一切却还不知道为自己筹谋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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