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傻话了。”二哥从外面进来，刚刚好听到二嫂的话。
二嫂笑了笑，掩饰住自己的心酸，“你不是跟齐城在说话么？怎么跑来了？”
“说完了，过来看看。”他看着二嫂，又看了看云欢，“你二嫂最近心情不好，你帮我哄哄她。”
“嗯。”季云欢点头，一家人嘛，她都不能推迟。
当然，二哥也是把她当一家人，才会对她说这种话。
二嫂道：“有什么好哄的？我没那么脆弱。”
“吃饭吧！我饿了。”二哥道。
一家人坐在一起，气氛倒也没那么沉重。知道他们是怕辰辰的事情太让自己担心，才会过来陪着，季云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二哥和二嫂，真的是那种会让人感觉到亲情的人。
-
第二天，季云欢和齐城早上就去了医院。
柏立言这一整天都不在，因为明天上午开始手术，他需要时间好好体力，养精蓄锐。
季云欢和齐城一天都在医院里陪辰辰。
苏父苏母今天的飞机，苏紫到最后都没有过来。
看来她是真的跟辰辰生气了。
“辰辰，我们就回去了，明天过来看你？”到了晚上，也不想再打扰她休息，季云欢和齐城准备离开了。
他这一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抓到他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发呆。
“嗯，路上小心点。”辰辰点着头，不舍得看着季云欢。
似乎很不想她走。
季云欢又看了看齐城，两人一起离开了病房。
车上，季云欢道：“我觉得辰辰还是在想苏紫。”
“他想也是应该的。”齐城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也会想你，很想很想的那种。”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笑着看了他一眼，“我还要等到自己老的那一天，看你还爱不爱我。”
他欣慰地道：“那就好。”
“你为什么不说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爱我？”季云欢不满地看着他。
甜言蜜语不都是应该这样说的么？
齐城高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说假话。”
“你滚吧！”她忍不住捶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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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桌上的玫瑰凋零了一些，这是前两天齐城外出为季云欢买的。一直放在那里。
大床上，季云欢靠在枕头上，眉头不自觉地蹙紧，抓住齐城的手也用了力。
冷汗一滴一滴地从她的额头上滑下来，口中一直呢喃着：“辰辰……”
齐城被她吵醒，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亲着她，“云欢……季云欢……”
她感觉自己从高高的悬崖上落下去，本能地握住齐城的手，将齐城掐得生疼。
季云欢睁开眼，看着眼前齐城温柔的脸，呆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
“做恶梦了？”他温柔地看着她。
她颓废地坐了起来，“嗯。”
齐城伸手轻轻地撩开她的发丝，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梦到什么了？”
她茫然地靠着他，心脏慢慢地平复下来，“我忘了。”
但肯定不是好的梦。
她也懒得去整理。
齐城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压力太大了，等辰辰的身体好起来，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我没事，齐城，你不用总为我考虑的。”
“我就你一个妻子，我不为你考虑，要为谁考虑？”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好好睡吧！醒来天就亮了。”
“我睡不着。”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放在刀山火海上煎熬。
齐城看着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一整夜没睡，他也陪着她一夜无眠。
清晨，最早出现在辰辰病房里的，是柏立言。
“柏医生。”
辰辰跟他主动打招呼。
柏立言说：“一整天没见，我过来看看你。可想死我了。”
“呵……”他笑了笑。
柏立言说，“昨天苏紫走了。”
“我知道。”尽管季云欢和齐城都不主动在他面前提苏紫的事情，但他一直在关注着苏紫的动向。
“她走之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告诉你，如果你能够健康好起来，她会原谅你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
辰辰茫然的眼中浮出一抹亮色，随即有些愧疚地道：“是我对不起她。”
“你是为了她好，她会明白的。”
“可是，那天我，还是伤了她的心。”
“所以，你要好起来。”柏立言道：“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嗯。”
“等下你姐就过来了，我先去准备了，加油。”柏立言对辰辰竖了竖拇指。
辰辰嘴角荡出来笑容。
柏立言对辰辰一直很好，他们的关系，早说超出了病患跟医生的关系。
就算是跟齐城和季云欢闹别扭的时候，柏立言也不曾放弃过辰辰。
他对辰辰好，已经不再只是因为齐城了。
早上十点，辰辰被推进了手术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季云欢发现了站在走廊上的苏紫，不由得愣了愣，“你不是走了吗？”
“他做手术，我想过来陪着。”
齐城遗憾地道：“那你应该早点来的。”
“我特地来这么晚的。我已经把我想说的话让立言哥哥转给他了。所以，等他好起来再见他吧！”苏紫看了看季云欢，又看了看齐城，安静地在旁边坐了下来。
“你爸妈昨天就走的，你怎么还在这里？”齐城问她。
“我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也没把我带走，只是让我自己决定。”苏紫道，“我从来没有不听爸妈的话，这是第一次。”
齐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做得很好。”
苏紫嫌弃地推开他的手，“不要随便碰我。”
齐城看着她，无奈地收回手，“好吧！”
手术的时间很长，长到让人无法想象。
辰辰的病例，算是特别中的典型。
柏立言也说过，只有一成的希望。
季云欢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站在手术室外，感觉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像这样煎熬过……
齐家的饭桌上，人不少，空气却很静谧，齐母看着二嫂：“听说你大嫂最近跟一个男人走得挺近的？”
二嫂点了点头，“那个男人挺好的，也不比大哥差。”
齐母皱了皱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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