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的愤怒涌了上来。
这口气她忍了很久了。
“我什么时候有让齐城跟妈说过这些？”季云欢困惑地望着二嫂，又望了一眼阳阳，觉得很是无辜，“这些天你出差，我才有机会跟他在一起，别的时候，我连跟他待在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
“出差？”二嫂笑道，“你以为我真愿意出这什么差？是妈非要逼我走的，让我和你二哥一起出去！要不然，我会把阳阳放在家里这么久不闻不问？”
“……”二嫂说的这些事情，季云欢完全不知情。
这么说来，这段时间，她之所以会有机会跟阳阳呆在一起，都是因为齐城？这段时间齐城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是因为跟齐母做了交换？
二嫂继续道，“你的确有办法让齐城帮你，妈一向也很宠齐城，但是，也就这样了，以后齐城会跟林湘结婚，你跟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阳阳永远都是我的，跟你不会有半点关系。”
季云欢看向对自己充满了讨厌的二嫂，“二嫂何必这样？就算你再喜欢阳阳，他也是我的孩子。”
“是吗？他是你的孩子？你养过他几天？在他生病住院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你！你算什么母亲？从小不给他关爱，现在又来这里抢孩子！”既然都已经翻脸了，二嫂也没对季云欢客气。
季云欢听着这些，心中很是疼痛。阳阳就在这里，二嫂是故意说给阳阳听的。的确，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但听到二嫂这样说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为自己辩解道：“但他是我生的！”
不管她再不称职，她也是阳阳的母亲。
二嫂听了她的话，轻轻一笑，“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脸的就是你这种生了又不养的母亲。他不过是你跟男人一时欢愉留下来的，并不是你真心的想要他。”
“……”季云欢张大眼睛，她没想到二嫂的话会说得这么恶毒。
二嫂见季云欢盯着自己，也不客气，“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当初你又怎么狠得下心不管他？”
在她们争吵的时候，阳阳就在旁边，张大眼睛望着她们。
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疑惑。
似乎在努力地分辨他们话里的意思。
季云欢望了一眼宝贝，心中揪疼。
“对不起。”这句话，不是对二嫂说的，而是对阳阳说的。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母亲。
二嫂把阳阳的东西拿着，抱着阳阳出了门。
阳阳趴在二嫂的肩膀，还不忘跟季云欢挥手再见。
季云欢知道他会挥手是跟肚子里的宝贝做再见，但看着这样的他，她还是没有忍住湿了眼眶。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很多事情都不能重新选择。
她跟阳阳挥了挥手，看着二嫂将阳阳抱出了门，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晚上，季云欢躺在床上，齐城今天依旧没有给她打电话。
这段时间一直如此，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打过去。
大概是因为今晚身边没有阳阳，心中空落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她想给他打电话，但看了看手机，鼓起勇气，好几次都没有拨过去。
她躺在床上，手扶着小腹，突然间悲伤极了。
她希望自己的身边至少有一个人在。
可是这个时候，齐城在哪里？
他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一直跟林湘在一起？
他的心中有没有想过她呢？
如果有，为什么他连个电话都不肯给她。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她拉过被子盖住头顶，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听到有人在耳边道：“我回来了。”
一只手温柔地在她的脸上游走，带着温柔，带着怜惜……
季云欢沉沉地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她伸出手，摸到温热的手臂，猛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熟悉的气息。
她爬了起来，伸手摸开关，下一秒，屋里的灯像是能够领会到她的意识一样，亮了起来。
齐城望着她，“醒了？”
看到是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季云欢说不出来心中是悲还是喜，“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连衣服都没换，身上还穿着衬衫和西裤。
“没多久，我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就没有吵你。”他望着季云欢，她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像是哭过。
她看见他，莫名地觉得屋里的灯光刺眼，她低下头，“我去上个厕所。”
从床上爬下来的季云欢走进了洗手间。
齐城看着她的背影，跟着站了起来，他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她站在洗手台前洗脸。
她知道自己哭过，样子肯定很难看。
齐城走了过去，从身后搂住她，温柔地靠在她的肩上，“对不起，这些天很忙，没有过来看你。”
季云欢望着镜子里，他跟自己紧挨在一起的脑袋，“那你现在怎么过来了？”
“我听刘婶说你心情不好。”齐城望着镜子里的她，目光温柔，“很担心，就过来看你了。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好好照顾宝宝，你这样，怎么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季云欢沉默着不说话。
齐城道：“好了，很晚了，出去睡觉吧。”
季云欢跟着他走了出来。
上了床，齐城躺在她身边，也不急着关灯，开口问道：“这些天跟阳阳相处得怎么样？”
季云欢望着齐城，“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她之前以为二嫂只是刚好出差，她才捡了这个机会，直到晚上听到二嫂说的那些话。
齐城道：“也说不上安排，我只是让妈多给一点你和阳阳相处的时光。”
二嫂的态度，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从刘婶那里听说了。知道二嫂是不会愿意让季云欢跟阳阳在一起的。所以，他才去找母亲帮忙。
在这个家里，母亲说的话一向很有份量。
季云欢望着齐城，一段时间没见，他似乎又英俊了一些。
她望着他，知道齐母答应了他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什么要求都不提。“交换条件是，你跟林湘订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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