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是没见到顾忧。”阿姨有些遗憾地道。
“她已经来过了，不过那会儿您没醒来，就又回去了。”季云欢想起顾忧走的时候不太开心，似乎跟柏立言闹了别扭，说不定暂时不会过来了。
柏立言跟着齐城都在外面，阿姨开口，“立言，你进来一下。”
柏立言听见声音推开门进来，望着母亲，“妈。”
“顾忧呢？你把顾忧叫过来，我看看她。”阿姨看上去很喜欢顾忧。
季云欢觉得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柏立言和顾忧发展得没那么快，现在看来，阿姨都已经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了。她笑着道：“看来阿姨跟顾忧很熟啊！估计柏立言要不了多久，就会结婚了吧？”
阿姨说：“顾忧是第一个被立言带回来的女孩，如果立言愿意跟她结婚，我自然是不反对。”
柏立言见两人说话的时候直接无视了他，很是郁闷。
又不好说现在顾忧不方便过来，他只好走出了门。
想起顾忧走前，都被自己欺负哭了。
柏立言觉得，现在再找她，她可能不会来吧？
但是，为了哄母亲高兴，他还是走到一旁，打了顾忧的电话。
果然，顾忧没接。
电话被故意挂断，柏立言皱了皱眉。
顾忧这是真的生气了啊！
看着他往楼下走，齐城问：“你去哪里？”
“找人。”
顾忧在C市租了一套房子，柏立言知道她的住处，就过去找她了。
她是画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赶稿。
到了顾忧的租房门口，柏立言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他从旁边的花盆底下拿到了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去。
刚刚换了鞋进了客厅，就看到顾忧坐在落地窗边，抱着膝盖，头靠在膝盖上，长发落了下来，很悲伤的样子。
手机就在她旁边，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都听到了，却故意挂断。
柏立言站在门口，想起自己今天对她所做的，心中有些愧疚。
顾忧也没招惹他，他那样，的确有些过分了，也有些冒犯了她。
他走了过去，看着她蹲坐在地上的样子，“顾忧。”
听到声音，顾忧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也没有抬头。
柏立言蹲了下来，“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他的声音很温柔，顾忧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红红的，“你来做什么？”
“你哭什么？”柏立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对她红着的眼眶表示关心。
就算她不喜欢自己碰他，他最后也没有碰她啊！
顾忧咬了咬唇，也觉得自己很丢人。
她看着柏立言，自欺欺人地道：“我没哭。”
“你骗谁呢？”都哭成这样了，还叫没哭？
顾忧看着柏立言，擦了擦眼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柏立言最后放过了她，可她就是觉得很难受。
柏立言道：“今天的事情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恨我？”
顾忧啜泣了一下，“我就是觉得，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为什么男人见到女人的时候，就想对女人做那种事？你根本不喜欢我，却还碰我，你根本不懂爱情。”她才二十一岁，天真地以为男女之间可以有柏拉图式地爱情。
柏立言在地板上坐了下来，看着顾忧，忍不住笑起来。他一直以为顾忧很成熟，现在看起来才发现她还很天真，“你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谈爱情？”
“……”他的话让顾忧很郁闷，“三十岁的男人就可以不爱别人了么？三十岁的男人就可以不尊重别人了么？”
“我什么时候有不尊重你？”柏立言道：“是你自己跟我说，你喜欢我，也说要跟我在一起，碰你，难道不是我的权利？”
他碰自己的女人也不行？
这是什么道理？
顾忧被柏立言的话说蒙了。
她低下头，“我只是不喜欢这样的爱情，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疼她，宠她，想要看着她幸福，绝对不会逼着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你对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也会那样随便么？”
“……”顾忧的话，让柏立言的心窒息了一般，停了下来。
顾忧道：“你也会在她那种时候，对她做出那种事情吗？不会吧！所以，你根本不爱我！”
柏立言也没想过自己爱顾忧要爱到像季云欢那么深刻。
他的确不忍碰季云欢。
季云欢就像是沉睡在他心底的一朵花，他不忍侵犯，不敢放肆，生怕伤到了她。
而对顾忧，他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顾忧有时候能够让他短暂地放下季云欢，能够让他感觉到片刻的轻松，但是，他没有那么爱她。也因此，不在乎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否会伤到顾忧。
不过，现在并不是来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有别的目的。柏立言望着顾忧，“我妈醒了，让你过去。”
听到阿姨，顾忧冷静了一些，“哦。”
柏立言见她跟自己生气的时候，还有心思去看他的母亲，有些意外。
他道：“去吧！别让她等太久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也别为这个生气了。”
顾忧站了起来，她去柏家，本来就是想去看阿姨的，结果被柏立言搅得她心情都没有了。
她站了起来，从旁边找了件外套。
“不洗下脸？”柏立言见她打算就这么出门，忍不住提醒道。
顾忧这才想起自己丢脸的样子。
她进了洗手间，柏立言跟了进来，看着她摆放得有些凌乱的洗手间，简直是无语，“顾忧。”
“怎么？”顾忧一边洗脸一边问。
声音里还能够听得出来她的悲伤。
“你是女人么？”柏立言的声音传了过来，顾忧气得停下了动作，瞪着他，像连珠炮一样吼过来，“我怎么不是女人？我哪里不是女人了？我要不是女人，你今天还占我便宜？”
一想到这个，她都快伤心死了。
柏立言惭愧地道，“我只是想问，你房间乱成这样，你知道么？”
不管是外面的客厅，还是这里，都是凌乱的样子。
可见她平时是有多随便。
顾忧被他这么一说，感觉尴尬极了，她洗完脸，迅速把洗手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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