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竟然就在市中心。
李渭三个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街道上开始有零零散散的摊贩。
有卖古董的，有卖玉石的，有卖字画的，也有卖琥珀珍珠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东西有真有假，考验的是个人的眼力。
几人沿着街道往前走，绕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好像真的就是一个跳蚤市场。
路上胖子看到一些古董，便道：“师兄，要不咱俩也买几件回去？说不定，你那车就有了，听说现在这些古董卖的可贵了。”
林处谦瞟了一眼古董摊，嗤笑道：“也就你能上当，这摊里面所有东西加起来还没那卖东西的老头年龄大。”
“买的好是商周的，买的不好是上周的。”
胖子悻悻的摸了摸头，转头问李渭：
“李哥，你懂古董吗？”
李渭随口回道：“不太懂，我劝你们也别玩，这一行水太深。”
他正在四处找可疑的地方，但是一直没有啥发现。
就在这时，四周慢慢起了一层薄雾。
整个长街罩在雾中，人影绰绰，各摊贩熟练的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灯具，好像知道有雾将起一样。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薄雾里若隐若现，李渭眼睛眯起。
“这是……孙大爷？他怎么在这？”
李渭心里一突，赶忙追了上去，可是等到走到近前，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难道看错了？”
李渭有些怀疑，他运转起通幽心法，望气。
双眸变成青金之色，淡淡光晕，在双眸间流转，阻挡的薄雾，缓慢消散。
可是孙大爷却还是杳无踪迹。
但街道残留有淡淡的妖气。
“李大哥，你发现啥了，跑这么快？”
胖子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李渭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
突然林处谦电话响起。
林处谦看了一眼号码，开玩笑道：“唐姐，这么晚找我有什么好事？”
“大兴村有人报案，说是邪神祭祀，你和林夕烈赶紧过去看看。”
“邪神祭祀？”
林处谦顿时面色一肃，“胖子，赶紧走，李哥，我们临时有任务，把你车先开走了。”
李渭摆了摆手，见林处谦胖子两人走了，将背后剑囊取下，拄在地上。
静静等待。
……
鬼市之下，孙老头佝偻着腰，从盘旋逼仄的地下道缓缓往下走。
地底潮湿阴暗，在墙壁上，青苔遍布，还有散发荧光的昆虫，趴在青苔上睡眠。
这才让这地底，有一些亮光。
孙老头咧着嘴乐，要不是上次他无意中进了这鬼市，得了宝贝，他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哪里能过的上如今这种好日子。
那些以往高不可攀的女人，现在都争着往他身上贴，那滋味，可真销魂。
这么想着，他脚步轻快了不少。
自从有了钱之后，他的驼背都挺直了许多。
地底卑湿，地下暗河四处纵横。
岸边有船舶停靠，船头挂着一盏煤油灯，摇晃不定。
孙老头上了一艘乌篷船，丢下钱道：“丙字地36号。”
“客人，您坐好。”船夫吆喝一声，就朝着浓雾深沉处驶去。
一间卑小的木屋内，烛火摇曳，等人高的柜台边，穿着黑袍的掌柜正在打盹。
孙老头毕恭毕敬的走到店内，咳嗽一声。
黑袍人发出如同金石摩擦的沙哑声音：“要什么？”
孙老头一个哆嗦，小心道：“小木人。”
掌柜看了看面前的老头，忽然笑了：“你以前来过吧。”
孙老头急忙点头，谄媚道：“来过一次，东西好用着呢。”
在掌柜后面，店的两侧都有联排的嵌壁式木架，上面有大大小小的正方形格子，里面摆满了木雕小人，架子上密密麻麻，打眼望去，不下几百个。
掌柜的伸手拿出其中一个道：“这东西价钱可不菲。”
“知道，知道。”
孙老头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放在柜台上，就要伸手去拿小木人。
却被掌柜的一下收了回去。
“想不想，知道怎么制作这小木人？”
听见这话，孙老头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点头道：“想，我想知道。”
然后掌柜的嘿嘿一笑，附在孙老汉耳边低声细语。
李渭等了半天，也不见孙大爷人，心里也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
或者孙大爷在别的方向走了也说不定，也就没再死等了，明天再去找他便是。
翌日清晨。
李渭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递了一支烟：
“吴叔，问您件事，您知不知道这孙大爷家在哪？”
保安亭里大叔接过烟，一看是李渭，笑道：
“怎么了，你也想找老孙算算命了？”
李渭点头笑道：“唉，最近走背字，听说孙大爷算得准，让他提携提携我不是。”
保安大叔哈哈一笑，便给李渭指了路。
走过几段老城区，巷弄里歪七扭八的停满了共享单车，行走都困难。
李渭转来转去，一时分不清方向，只能边走边问这巷弄里面的居民。
一顿好找。
……
孙老头正在屋外支着一个摊子算卦，现在他算命灵应的名声已经打响了，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
要不了几天，他就准备换个大一点的房子了。
等他算完一人，蓦然，摊子前走过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这正是附近街道的邻居，手里提着一筐菜，
孙老头眼睛隐晦的一转，连忙招呼道：“小刘媳妇你过来。”
“哎呀，孙大爷您叫我？”
那个媳妇提留着一筐子菜，走到卦摊前，拘谨道：“我可没钱算卦啊。”
“都是左邻右舍的，谁要你的钱了。”
孙老汉呵呵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刘媳妇的肚子，问道：“你这肚子得有八个月了吧。”
孕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腼腆一笑：“快九个月了。”
“你这肚子里怕是个双胞胎。”孙老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神在在道。
小刘媳妇顿时来了兴致，问道：“这都能看出来？”
孙老头笑道：“不光能看出来你是双胞胎，我还能看出来肚中孩子是男是女呢。”
“这么神？”
小刘媳妇不敢相信。
孙老头收起卦摊，背着手道：“你跟我到后院来，我给你看看。”
将门一关，两人来到后院，孙老头道：“你把舌头伸出来看看。”
小刘媳妇不疑有他，伸出舌头。
舌头刚伸出来，孙老头猛地从背后掏出来一个铁钩子，勾住小刘媳妇舌头。
噗呲。
小刘媳妇嘴里血流如注。
她两眼瞪大，惊恐无比，
“你……”
她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和善的老头，会突然暴起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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