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晨没说什么，打着哈欠转身回房。
柳自清张着双臂任钱姨娘将衣服穿在他身上，经过一夜的恩爱，他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看着脸色红润的钱姨娘是越发的好看。他忍不住伸手捏住钱姨娘的下巴，低声问道：“夜里睡的可好？”
钱姨娘岂能听不出他的暗示，娇羞的脸上更红了，“老爷……”
“哈哈哈……”柳自清笑起来，“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害羞。你也不问问我睡的可好？”
“老爷……”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小娟在外面问道：“姨娘可起身了？”
钱姨娘连忙跳开，稳了稳呼吸答道：“嗯，起身来，端水进来给老爷净脸吧。”
柳自清也收起刚才的调笑，恢复平时的做派，在钱姨娘的服侍下洗脸用饭。钱姨娘本想说昨天静晨吵着要读书的事，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不能仗着一时的恩宠便要这要那的坏了规矩，静晨虽然是她的女儿，可是教养之事毕竟不是她能插嘴的。
用完早饭，柳自清漱了口想着约好的诗会便也不再耽搁，正准备走的时候，静晨小跑着进来，先是福了福，“晨儿给爹爹请安？爹爹睡的可好？”
“好，晨儿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
“爹爹，晨儿心中有事？”
“小小人儿还有心事？嗯，跟爹爹说说。”
“爹爹，晨儿想跟着叔父读书。”
“嗯？读书？你才多大啊，书本都拿不起来，怕是念着念着书就能睡着。”
“爹爹，晨儿人虽小，可晨儿力气大，拿得起书本。”
“呵呵，拿不拿的起先不说，爹爹问你，为什么要去叔父那读书？”
“其实爹爹的学问比叔父大，晨儿理当跟爹爹讨学问，可是爹爹事务繁忙，而叔父那是学塾，教的就是学问，就像爹爹说的术业有专攻，叔父育人是做惯的，不会觉得烦累。而爹爹虽然学问高，可晨儿不能拘着爹爹教我一人，那是大材小用，故而晨儿想去叔父那读书，况家里的哥哥姐姐都在那读书，晨儿怎好例外？就算爹爹再喜欢晨儿，也不能破例坏了规矩是不是？”
一番话说的柳自清乐开了花，哈哈笑了好久，“你这个小人精，惯会逗爹爹开心，好，只要你肯学，爹爹无不答应的，到时候你别来跟爹爹哭鼻子说读书累啊。”
“谢谢爹，晨儿定不觉得累。晨儿虽不是男儿，不能中个状元光耀柳家门楣，可晨儿学好规矩也可给爹爹脸上添光的。”
“哈哈哈，还中状元，我儿大志，好，我抽空跟你叔父说。”
“谢谢爹爹。”
去了前院，已经快辰时中了，柳启程磨磨蹭蹭的从东厢房走出来，看见父亲还没来得及请安就遭到劈头盖脸的一顿训，“这都什么时辰了才要出门，难道让先生等你不成？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就不能早些起来，温一下功课？也省的你叔父问起来你抓瞎，小小年纪便这么懒惰，长大了得成什么样子？你这个样子哪像我柳自清的儿子！”
大娘子听到了柳自清的咆哮声，忙赶了出来，老母鸡似的护着自己的儿子，“一大早你发什么脾气？怎么在后院待了一晚上便瞧着我娘俩碍眼？程儿不就起的晚点吗，至于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你说他不像你的儿子，哪里不像？”
柳自清懒得跟大娘子掰扯昨晚睡在哪的事，只答道：“他若像我就该用功读书，我十一岁的时候都能做文章了，可他呢，背个书都背不好，哪里像我了？”
“你厉害，十一岁就能做文章，你做的文章有什么用，现在都三十多岁了还不是秀才一个，有什么进步……”
李嬷嬷听了这话都觉得后背发凉，她想捂住大娘子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狠狠掐了一下大娘子的后背。大娘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下可好，把柳自清这些年的痛楚说了个底儿掉。
柳自清被人揭了皮自然是不好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嘴唇都哆嗦了，伸手指着大娘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好，我的好娘子，原来你打心底看不起我，你若觉得嫁给我丢脸，那咱们和离，我不留你！”
“老爷，我……”
柳自清哪肯再听大娘子的解释，眼含着泪，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虽然他气的想死的心都有，可他终究是个好父亲，生气之余也没忘记自己答应女儿的事，于是吩咐常宁去二老爷府上知会一声，明日便送静晨去家塾上学。
常宁得令便去了柳自明的宅院，将自家老爷的决定跟二老爷说了一声。柳自明很是高兴，自己原本这几日就要抽空去大哥家谈谈静晨读书的事，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大哥就先定下了这事。高兴之余他瞧这常宁的脸色不好，就问缘由。二老爷是自己人，常宁也不打算瞒着他便把今早的事说了一遍。
听了大哥家发生的事，柳自明也沉下了脸，心中也埋怨起大嫂，心说，“大嫂啊，大嫂，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话能这样说吗？大哥是要面子的人，考功名的事一直梗在他心里，虽然他不说，可是他也着急啊，可你偏偏往他心里插刀子，他能高兴吗？大哥这下怕是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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