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随着那群灵卫的尸首在夜风下瞬间无影无踪，赫连流云轻声感慨道：“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柔善，实际上这么心狠手辣。”
步悠然看着那块了无痕迹的青石地，同一个地方，接连四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殆尽。
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
夜晚的空气里回荡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焦味，步悠然此时心里只觉得有一种恐慌，但是又很快的平静下来。
这个世界不过就是弱肉强食。
赫连流云看着步悠然短短几个瞬间内变换了无数表情，笑道：“习惯……其实就好了。”
“我怎么白天也没发现你话这么多，”步悠然的脸色冷了下来，半侧月光打在她的脸上，雕刻出了很深的阴影，“可以闭嘴吗？”
虽然是问句，但是也能听出来她此时此刻的确是心情不爽。
赫连流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用随身的丝帕捂了悟鼻子，“你都不留下来活口，就这样贡献出了你的第一次？”
最后这三个字说的暧昧至极。
步悠然对这种调戏丝毫没有反应，冷然一笑道：“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步悠然一路进了盘龙学院，怕也是树敌不少。”
“再说了，区区四个灵卫而已，”步悠然转身准备回屋，“能问出来什么？抓到了也不过还要看他们口污嘴斜的惨状，我嫌弃脏了我的眼！”
话落，重重摔上了门！
“呼——”步悠然暗暗低眼看了一下门后，起身接着躺到床上。
刚刚用来对付灵卫的化尸粉，是她从慕容枫与步雪柔见面之后的那一夜就炼制的。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
摸着自己的锦兜里面的剩下的十颗化尸粉，步悠然觉得有了一些安心——近日来的那些人，看着身手和气息，应该是慕容府里的人。
赫连芙蓉。步悠然咀嚼着这个名字，沉睡进入了梦乡。
……
“什么？！”赫连芙蓉眼睛怒睁，“你再说一遍！”
“我……”嘉儿颤颤巍巍的跪在下面，满地都是上等的青瓷碎片，“娘娘，那四个灵卫……已经，已经不知所踪！”
“滚出去！”赫连芙蓉“啪！”的一声又怒摔了一只瓷碗，碎片堪堪划过嘉儿的脸颊，一道鲜艳的血痕顿时浮现出来。
“娘娘……”嘉儿瑟瑟微微的起身，声音嗫嚅着：“您，别太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然后逃也似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步悠然！”赫连芙蓉紧紧捏着自己手上的玄铁令，“你倒还真的是厉害啊……”牙齿紧紧咬住，声音挤了出来，“好……好！哈哈哈哈！”
……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步悠然就醒了，拿着洗漱和手巾刚刚走到取水器面前，猛地被一推！
“这谁呀，真的挡道。”步悠然略微不爽的回头，看到一张及其吓人的脸——这女的，是自己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这位……公子？”步悠然故意的，仿若未察觉自己有什么错误一般，“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哟，”那个女孩子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这一身素服，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盘龙学院的……你是哪家的啊？嗯？小贱……”
女孩最后一个“种”字还没有说完，步悠然猛地双手窜起来灵火丝，手往前一拂，就看到那个女孩的头发烧了起来！！
“啊——！！！”女孩的头发猝不及防的着了火，啥时间没了主意，连运气都不会了，“救命，救命！！！”
周围清晨刚刚聚集起来梳洗的人群一时间看了，只被那一头火苗乱窜的生物吓得纷纷避让。
“哎！！怎么回事！”步悠然突然一脸惊奇，仿佛刚到场一般，“大家快分散一下！！”
边说边动起了灵水属性，只见那经年恶臭的龙湖卷起了一股强水，精准无误的泼向那个女人！
“啊——！”猛地被恶臭的湖水一浇，女孩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回头寻找着步悠然，猛地发现她竟然就站在自己身后！
“你！女孩一身淋漓，气的手抖：“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用谢我，”步悠然微微一笑，“毕竟这一地的枯骨，还得劳烦你扫了。”
刚刚步悠然第一回尝试如此大规模的使用自己的灵水，没想到一个没有控制好，整个湖底的陈年冤骨都被步悠然弄了上来！岸边到处都是人的胳膊和腿骨。
这一片是女学生校舍，其他诸位女学生早就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吱哩哇啦乱喊着跑了，只有少数几个看热闹不嫌弃命大的在后面等着看事态发展。
果然不过多时，药笺司祭才姗姗来迟。见到满地的人骨，他的脸色显示蓦地一沉，而后宛如夺命一般恐怖的声线开口——“谁弄得！”
“她！”那个浑身淋漓的女学生上来就直指步悠然：“就是她！点燃了我头发！还弄湿了我！”
司祭眼神转向步悠然，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一身素服，没有任何家族徽章的女学生，开口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没想到贵学的风气竟然是这样，”步悠然悠悠开口，“说来也奇怪，我不过是入学第一日，这姑娘就非要仗着天生灵火属性在我面前显摆，一个不小心烧了自己的头发，”说着指着那个女学生的头部，“诺，你看！”
司祭转过头去，只见那个女学生果然一头秀发如今只剩焦曲的几根，满身狼狈丝毫没有贵族气度，司祭也不禁下意识的撇了撇嘴。
步悠然看着司祭的反应，接着说道：“我被她莫名其妙骂了都还没有介意，结果这个姐妹倒好，把自己头发烧着了，我说这可不行，人命得救，就动用了我的水莲散-可能是我不太熟练吧，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狼藉，然后转身指着那几个围观群众开口说道：“你看看！她们也可以作证！”
“是是是！”这几个姑娘却仿佛和步悠然串通好了一般，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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