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走向前,看了看一旁低眉顺眼的丫鬟问道:“怎么样了?”
这丫鬟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禀二少爷,郎中说大少爷怕是不好了,可能今夜都有些熬不过去了。”
流风一听立刻把旁边的汤碗摔倒地上道:“你胡说,你个乌鸦嘴,你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丫鬟双眼含泪格外委屈的看着流风,这是郎中说的,又不是自己说的,自己只是实话实说真是冤枉,赫连北冥道:“好了,下去吧,二少爷一时心急,说了重话,你不必在这伺候了。”
站在上官流水床边的郎中更是头都抬不起来,赫连北冥上前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替将军诊治的郎中?”
“是小人正是,小人跟着将军从军中来到康定城,一直负责将军的病情,只是将军受伤太过严重,所以小人也不敢保证将军能不能坚持住……”郎中紧握自己的双手,肩膀有些颤抖的说道。
赫连北冥点点头道:“二少爷此次从京都赶来,也是听闻了将军受伤的消息,这才赶来的,此次途中又遇到了南诏国的细作刺杀,好不容易躲过了细作的刺杀,这才赶来的。”
郎中点点头,不敢说话。
步悠然则上前一步检查了一下上官流水的伤势,见上官流水的胸口处插着一枚弓箭,看样子和心脏挨着格外的近,但是距离心脏还有些距离,除此之外上官流水的胳膊外侧也有些黑青,步悠然奇怪道:“将军是不是中毒了?”
这郎中身形一震道:“没有……将军怕是胳膊受伤了。”
步悠然眯着眼睛看了看那郎中的样子,见郎中刚才抬头时,仿佛两只眼睛并非是黑色的,有些泛着蓝色,这和自己遇到的城主身边的死士“幽灵”有些类似,再加上上官流水的胳膊明显是中毒所致,这郎中为何不承认。
要说这郎中跟着上官流水久经沙场,又是长在这异域外走动,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毒性,为何要说没有呢,步悠然走向郎中,见郎中的肩膀抖动的越发厉害了道:“你抬起头来,你害怕什么?”
“小人没有害怕,只是小人不敢面对将军。”郎中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颤抖的原因。
步悠然大喝一声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说罢步悠然已经朝着郎中抖动的肩膀抓去,此时郎中倒退几步就要往屋外面跑去,流风见状立刻追了上去,步悠然冷哼一声,从自己的针灸包袋里面拔出一根银针刺向郎中的膝盖处,郎中被步悠然的银针一刺,腿脚一软速度慢了下来。
流风立刻抓住了郎中的脖子,步悠然在后面大喊道:“抓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服毒自尽。”
还真被步悠然猜中了,这郎中真的准备把自己舌根后面的毒药咬碎,此时被流风抓住了脖子,流风伸出手将郎中口中的毒药扣了出来,郎中见自己已经暴露,连忙伸出手往自己的袖子里面伸去,流风见状立刻握住了郎中的手,从郎中的怀里掏出了一只烟花筒,这应该就是这个郎中跟其他人传递消息的工具。
步悠然上前一步拦住流风正要掰断烟花筒的手道:“留着吧,还有用。”
郎中见自己的一切东西都被流风拿走了,面如死灰的蹲在地上,步悠然抓着郎中的下巴看了看郎中的眼睛,果然自己没有看错是异瞳:“你是鄞州城主的人,还是南诏国的人?”
郎中眼睛如同失去了焦距一样看着步悠然不说话,步悠然冷笑一声,自己记得那个“幽灵”也是如此就算是步悠然怎么审问,那个幽灵也没有回答,不过这个郎中和那个幽灵倒是有些不一样,郎中是会说话的。
“不说嘛?”步悠然拔了流风腰上的匕首指着郎中的下巴道,“看样子你也是个不怕死的,不然也不会立刻要吞毒药,不过呢,你死了不要紧,但是不知道你在南诏国还有没有亲人。”
郎中的瞳孔闪烁了一下,但是仍然坚持着不说话,步悠然冷冰冰的说道:“若是我放出消息去,说是你叛变了,我想无论你是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你的家人的,最好你无亲无故。”
“说吧,上官将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赫连北冥紧紧逼问,步悠然在威胁人的方面跟自己可真是一个路数,“这弓箭是不是你偷袭的,还是说弓箭上有伤?”
“说!”流风捏着郎中的手腕,快要把这郎中的手腕捏碎了,可是这郎中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你快说!”
步悠然转身探了探上官流水的鼻息,上官流水现在还没有死,只是不知道这郎中是准备一会儿刺杀上官流水,还是准备让上官流水体内的毒,毒性爆发,毒发身亡。
李英将自己的香囊拿了出来放在上官流水的鼻子下面,见上官流水没有反应叹了口气道:“会不会不是常规的毒……”
“不知道。”步悠然看了看上官流水胸口的弓箭,若是此刻自己冒险给上官流水在这简易破旧的环境下做个“小手术”会不会有效,“流风,我有一计或许能救上官将军。”
“什么?”流风回头道。
“只是这计谋我不知道能不能好,或许直接就让上官将军闭眼了……”步悠然看了看上官流水的伤口,弓箭插入了五分之一,还不算深。
“试试吧。”流风咬了咬牙说道,“无论如何都要试试,这是我哥哥!”
郎中似乎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步悠然,他倒是不信步悠然有什么办法,这弓箭已经插入上官流水的关键部位,又留下了那么多血,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上官流水活过来,难道这步悠然会有什么回春之术吗?
步悠然看了郎中一眼道:“你是不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救上官将军一命,因为你觉得你们的计划万无一失,你是不是觉得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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