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看了明月炎一眼，又看了林小仙一眼，心里已经有了结论，这女人太过平庸，出身又不干不净。
明月炎前途无可限量，她早晚是下堂的命。
对面都是刀子，林小仙很烦，她抬头，直视着五公主。
这时墨帝突然不出声了，明月炎和凤容谨对视一眼，同时顺着墨帝的眼神看了过去。
明月炎看到了自家媳妇，凤容谨看到了林小仙，直接把眼睛转看了。
明月炎又回头看了墨帝一眼，陛下这眼神……不是看上他媳妇了吧？
林小仙听到了五公主她们的对话，很生气。
五公主被她盯着，给了安子月一个眼神。
安子月会意，“你个农妇，真是不知礼数，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公主看，是对公主，是对皇家有什么不满吗？”
林小仙乐了，她真憋得慌，不知道怎么开始呢。
“对皇家没有不满，对公主也没有不满。只是觉着新鲜，原来公主也会阴阳怪气在背后说人闲话。”
“放肆！以下犯上，冒犯皇族，不知死活。”
安子月声音有些大，很多人都听见了，大殿安静了不少。
五公主很不高兴，这农妇是疯了吗？不想着巴结她，竟然敢当众说她坏话？
这不是有病吗？本来她还有几分同情这个即将被下堂的女人，如今只觉得是她活该。
皇后不太高兴，她没想到小凉身边的人这么大胆，可……那也不能看着不管啊。
皇后无奈道：“陛下，林小仙在天结城自由自在，刚来京城，自然是不懂京城的规矩的。”
皇帝笑着说：“朕有没怪她。”
“嗯？”皇后不解，“陛下没怪她？”
皇帝问林小仙，“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林小仙起身，然后把那几位的对话一字一句重复给了墨帝。
五公主忙起身，“父皇，儿臣没这么说过。”
安子月则是直接跪在了五公主身边，“陛下，您别听这个女人胡言乱语。”
皇帝没看这俩人，而是直视着林小仙。
在明月炎犹豫着，要不要挡住皇帝的视线之时，皇帝开口了。
“林小仙，你的耳朵很灵，北境一战功不可没，朕给你个封赏你可乐意接？”
林小仙一听就知道不对劲，“陛下，您先说是什么封赏。”
皇后头疼，这也太大胆了。
墨帝倒是不介意，林小仙果然没那么傻了。
“朕打算设立监察司，你可愿做这监察司的司理？”
“民女谢陛下。”
林小仙起身拜谢之后又坐下了。
这让墨帝有些意外，“就答应了？”
“陛下给民女封官，民女为何要拒绝？”
“也对。”他还以为林小仙离不开小凉呢。
林小仙自然是不想离开小凉的，可她也清楚朝中有人好办事，她有官职在身，对小凉来说是助力。
明国公不太赞同，女子封官，这……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家功劳在那呢。
而且自家孙女北境一战也有功，他要是拦着陛下给林小仙封官，说不定孙女的赏赐也没了。
到时候孙女肯定得跟他不乐意。
明国公的态度很明显，所以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个女人罢了，能闹出什么大风浪。
墨帝将所有人的反应收入眼中，他打算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小凉的赏赐也该给了。
这时五公主突然说话了，“陛下，儿臣听闻明家小姐是天结城的院长，女儿是墨文学院学子，想和明小姐比试一番，看看是咱们墨文学院的学子本事，还是明小姐厉害。”
“准了。”墨帝头一回发现自家这个女儿有些蠢。
他瞄了月贵妃一眼，月贵妃好像还挺得意。
皇后微笑，明国公的孙女，岂是好欺负的？五公主恐怕要吃亏了，她倒是乐得看戏。
皇贵妃忙说：“陛下，万万不可啊，如雪只是在家中读了几年书，跟墨文学院的学子根本比不了。”
她自然清楚如雪的本事，毕竟能让父亲赞不绝口的女子，这天下曾经只有战暖一人。
墨帝笑着说：“皇贵妃不必自谦。”
皇贵妃的话听在五公主她们耳中，自然是觉着明如雪也不过如此，皇贵妃是怕她丢人。
五公主看向明如雪，“天结院长，你可敢应战？”
明如雪无奈，“好。”
小女孩间的比试，无趣的很。
五公主问：“你想比什么？”
“都可。”
五公主笑了，“那比射箭。”
明如雪一愣，这不好吧？好像她欺负人似的。
见明如雪这般反应，五公主更加笃定，她一定会胜。
她知道明如雪跟在明国公身边，比诗书礼仪她可没有完全的胜算，但射箭就不同了，她每年射箭都是墨文学院女子第一名。
很快宫人就布置好了。
所有人跟着陛下出了内殿。
明月凉抱着琉璃盏，还时不时投喂点心给身旁的林小仙。
五公主去换了衣裳，明如雪懒得换。
很快比试开始。
明如雪直接五箭齐发，皆中把心。
五公主的脸一下子白了，她的箭有些烫手。
明如雪走到她面前，“五公主可能忘了，我是上过战场的，我面对可是雪国大军。”
她本不想同五公主计较，可她不该说小凉的坏话。
五公主说不出话来，这次脸丢大了。
明如雪走回到明月凉身边，笑着说：“她可能还不知道，咱们天结城，就是孩子都会射箭。”
“不怪她，没啥见识。”
“明月凉你竟敢对公主不敬！”安子月声音很大，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到。
明月凉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墨帝觉着无趣。
明如雪有些心软了，她这么做虽是下了五公主的颜面，但还算是留了余地。如果她等到公主之后出手，才真是狠狠地打了公主的脸。
明如雪见墨帝有些失望，她面露不解。
墨帝也不好解释。
咋说啊？说墨如雪过于仁慈？可人家是对他的女儿仁慈，说出来好像他这个父皇，巴不得女儿倒霉似的。
明国公倒是看出来了，他在皇帝耳边小声说：“如雪在天结城面对的是一群孩子，心软些是自然的。我家如雪向来对女子和孩子心软。”
墨帝听懂了，笑着说：“您放心吧，如雪的官职不会因此就丢了。”
即便如雪的性子有些过于仁慈，也不能抹杀她在天结一战的功劳。
而且凤家是新贵，需要明国公这样的老臣扶持。
明国公的笑容此刻是由内而外。
明大夫人有三个儿子，也都在明国公身边，自然是听到了陛下的话的。
明如雪的三个哥哥，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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