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旦可以通过造星来收割粉丝韭菜，那么资本就会开始无序地复制。
然而，艺术的珍贵性和稀缺性就是不能复制。一旦复制，那就成了圈钱游戏了。圈的是谁的钱？那肯定是粉丝的啊！
说得好听点是圈钱，说得难听点就是靠着小鲜肉的颜值来诈骗。诱导一些没有判断能力的未成年粉丝，通过各种途径消费这些小鲜肉的产品。什么花钱打榜、大量购买专辑……只要能为“哥哥”提升名气的事，这些粉丝都在粉头的带领下，甘愿付出。
说得更难听点，这跟鞋教也差不多了。
然而德不配位，必遭殃灾。这些小鲜肉真的要才华没才华，要内涵没内涵，就一个金絮其外，败絮其内的草包金边枕头，只能收割粉丝韭菜，却没办法真正出圈。如果华语乐坛走上这条路，倒退十年都是轻的，起码倒退二十年。
其实不仅仅是上辈子的华语乐坛，好莱坞也是这样。
艺术是千万不能流水化生产的，一旦流水化生产了，那就是灾难。好莱坞的影片在经历了巅峰之后，开始了堆砌特效，放弃剧情，以至于大手笔投资的烂片迭出，真的是刷新了各种三观。为了圈钱，同系列的电影一部接着一部，一部比一部无聊。荧幕里看似打得热闹，实际为什么打，观众还是一脸懵13。
冯文耀看着舞台上卖力彩排的方既明，即便是降低了声浪，却依旧认真无比，心中感慨。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的。”
声乐老师也点点头，说道：“他是我见过唱功最差的歌手，但又是最勤奋的。现在唱功依旧不咋的，但也还能听了。”
冯文耀：“……”
当着唱片公司老总的面说旗下最卖座的歌手唱功不行，这还好是自己人，要是外人，冯文耀都能当场翻脸了。不过冯文耀也知道，真论唱功，方既明也只能说是能听而已，真的不算出色。
“我觉得还行。”
冯文耀仔细听着，觉得跟录音室版本也差不多，心中大石也放下了。
其实冯文耀最担心的就是方既明的嗓子和气息。嗓子就不说了，很多半路出家的歌手没有正确的发声方式，很容易毁掉自己的嗓子的。这跟做老师是一样的，做老师的一般都有咽炎，原因除了吸入粉笔灰之外，更重要的是天天扯着嗓子讲课。即便有了所谓的扩音器，也是只能缓解而已。做老师几年下来，嗓子不被毁掉的，都是一种奇迹。
这就跟发声位置有很大的学问了，这事问相声演员最清楚了，而且是传统的相声演员。
传统相声演员入门第一课，除了练习嘴上利索之外，还要学会发声，而且要习惯这种发声方式。
不然的话，相声演员在台上演一段就是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有时候还不止一两场。特别是逗哏演员，这么叨叨叨的讲，没用丹田发声技巧，哪个传统的相声演员受得了？
至于气息，那是歌手的看家本领。
练唱不练气，那简直是放屁。
气息对一个歌手多重要？这完全关乎你的高音上不上的去，声音平不平稳，气息长不长……这么说好了，你要是跟顶级歌手的专辑唱一次就明白了，没练过气息的普通人，很难跟得上最后那长长的尾音。
很简单，人家懂得不断声换气，或者人家气息就是这么长，而你不行。
练过和没练过，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这么说好了，不信邪的可以跟美声歌手比比看，看谁的气息更稳定，更绵长？
声乐老师的不满，还是方既明的唱腔问题，虽然知道方既明这是独门绝技，但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跟好听不好听是两回事。至于气息和嗓音方面，声乐老师觉得短时间内方既明能进步这么大，已经很难得了。
“幸好同行没多少来的。”声乐老师小声地说道，“我看了乐评，上面大部分都是骂他的，也就粉丝捧他……”
冯文耀想了想，说道：“你们不能用老眼光看待新事物。再说了，方既明又不是专业歌手，能唱到这个水准，你还能奢求什么？”
声乐老师点点头，说道：“你付出多少努力，就有多少收获。很多明星都说自己影视歌三栖，真正全部精通的，能有几人？”
冯文耀说道：“你这么说也没错，方董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态度上面，甩其他人一大截。”
“额，你说的啊，你自卖自夸，我可没说过。”声乐老师翻了个白眼，在他看来，方既明的唱功还是漏洞百出的。偏生，他尝试了其他唱法，却没有方既明这么唱好听，这就神奇了。特别是方既明练了发声位置和气息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奇特了。
就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声乐老师审视起唱歌技巧来，到底是人选择唱歌技巧，还是所有人都要同一个唱歌技巧才好？
这就像哲学的思辨，让声乐老师有点捉摸不透了。
舞台上，方既明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排练。
如果遇到出错的地方，方既明会立即让所有东西都停下来，然后仔细找寻原因，继续练下去，直到没有错误。
不得不说，冯文耀都看不下去了。
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方既明已经唱跳两个小时了，伴舞们都累得不行，方既明却依旧在坚持。
“大家再辛苦一下，我们过完这首歌，就休息休息……”
方既明也知道很辛苦，他也没料到会这么辛苦。拿拍电影来比较的话，这开演唱会可能是把一部电影的工作量，压缩到了十几天的时间里。这样大的工作量，怪不得很多人都吃不消。
做艺人，也是个体力活啊！
一曲终了，方既明还是让大家去休息了，没办法，强行工作也没效率的。
“聊什么呢，看你们聊得那么尽兴……”
方既明拿着矿泉水，一边喝一边到了舞台旁边，问冯文耀和声乐老师。
声乐老师有点心虚地说道：“没什么，夸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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