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这个老板倒是个知情识趣之人呐!”客栈最里面的一处屋子中,这群人中的首脑正在此商议他们的要事。
“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岂能再蓟县经营客栈?”
“诸位,莫要闲话。今日我等齐聚于此,便是商议之前的那件事是否要继续。”
“继续个屁!今日你赵兄请我等到此,却没有请卫家和崔家之人,更是将我等北上的消息瞒过了涿郡的卫凯。此事是否继续,你赵兄不是已经有了决定了吗?”
“不错!程兄所言不假,我河间赵家确实不愿再听崔家的摆布。至于卫家,谁都知道,河东卫家如今在上层根本就没有陈留卫家吃香,他们又在如今已嫁给张辽将军的蔡大家身上泼污水,不但得罪了张将军,更得罪了天下过半的士人。我可不想让赵家跟着卫家一起倒霉!”
“赵兄勿恼,程兄可不是那个意思。我等能应邀前来,自然也不愿受那等闲气。何况张将军并未为难各家子弟,相反却还有培训指教之德。不谈其他,单就这一点,我等家族也不能再针对张将军了。不过此事之中,河东卫家不算什么,但却还涉及了博陵崔家,这就不由得我等不慎重。而且博陵崔与清河崔一体两面,如今我等不知这两个崔家对此事是何道理,又岂能随意表态。若是真的一举得罪两个崔家,你我可都是在冀州讨生活的,难不成要放弃家族基业,离开冀州避难吗?”
“诸位,唐兄之言不无道理。不过诸位是否想过,我等只要找准领头之人,便可无视崔家的压力呢?”
“李兄,你素来智谋过人,不妨明言。”
“卫家早已得罪张将军,他们如今只能一条道走到底。即便是他们想罢手,也得看张家是否愿意。除非卫家能付出极大的代价请出太原王氏这样的顶尖家族说和,但这样虽能保住家族,却也彻底将卫家打入谷地。至于崔家,你们也知道博陵崔和清河崔一体两面。此事出面的是博陵崔,据说博陵崔家的崔圹崔州平求学于荆州鹿门书院,是属于对曹丞相极度不满者。崔粼也并非崔家嫡系长子,崔家随时可以将自己的干系脱开。况且还有清河崔为其后盾,无论如何都伤不了根本。我等今日聚集,无论是否有所定论,都已然恶了崔家与河东卫家,若再不寻个靠山,只怕被逐出冀州还算轻的,家破人亡也未可知啊!”
“李兄是想抱住张家的大腿吧?”
“程兄,李兄此言非虚。何况依靠张家又有何不可,至少张家没有卫家、崔家那般视你我为奴仆一般。况且张将军为人公正,在士林、官场和民间声誉极高。最重要的,张家根基在并州而非在冀州。冀州各大世家当初皆是投效袁本初,如今虽然归附了曹丞相,却也各怀心思,以至于曹丞相要其长子迎娶甄家娇女并亲任冀州牧来压制大家族的反噬。既然如此,则说明曹丞相并不介意冀州内部世家实力的变动,若是有人敢于出头挑战崔家、田家这等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想必是会得到曹丞相和张将军暗中甚至是明里的支持的。”
“赵兄是否太过乐观了?曹丞相与张将军之间似乎也并非毫无芥蒂,你焉知他们会对冀州世家内部的争斗表示支持?”
“诸位,即便是曹丞相与张将军有芥蒂,但两家依旧是姻亲。对于没有相关利益的地区,他们又怎会随意相争?何况这种事情就是一个赌,赌对了大家发财,赌错了,大家倒霉。至于诸位是否有胆子赌这一铺……呵呵!诸位但可随意。”
片刻的沉默……
“赌了!吾儿在幽州已是都伯,据闻张将军似乎还与扩军之意,将来至少也能当个司马、校尉,便是冀州根基尽毁,吾亦能在幽州重新起家!”
“程兄果然豪气。既如此,我也赌这一铺!”
“对!赌就赌,反正不赌也是在大家族阴影之下苟延残喘,倒不如试着一搏,或有生路!”
“赌!就依李兄所言。我等当立誓以明志,背盟者天诛地灭!”
“善!!!!”
……………………
“什么?文远还要在幽州扩军?”荀彧接到幽州的报告后有点头疼。
“子鱼兄,长文,你们看此事当如何处理?”荀彧向一旁的华歆、陈群询问。
华歆微笑道:“此事涉及军务,你我又岂能随意评议。不如将此事交由主公决断吧!”
华歆的推诿不出荀彧意料,此类生性圆滑之人在局势未定前是绝不会轻易表明态度的。
陈群看着幽州的组建新军的请示报告,眉头微微一皱道:“张将军素来稳重,绝不会轻易表态。如今却能力主建立新军,必然有着充分的理由。况且之前幽州便送来消息,高句丽大人伊夷模遣使觐见,想必此事必然有所关联,或者北疆可能又要发生战事。”
陈群之言让荀彧也皱起了双眉,“这个文远,唉……他到哪里都安分不了啊!”
“文若公,如今群倒是关心为何大鸿胪至今未对高句丽使者一事有所表示,反而任其滞留幽州?”陈群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荀彧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曹操示意无需理会。
陈群见状,心中已有所察觉。“文若公,子鱼先生,在敬爱那个此事报知丞相之前,是否也该让大公子知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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