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人从生产队队长变为社长。包产到户之后，村民们渐渐地弄清了他在包产到户期间，划承包地，分牲畜、农机具等环节上做了许多心术不正的事，对坦人就更加憎恶了。
坦人却是日子越走越殷实。
村委会组织成立了一个村建筑公司，坦人就“借梯子下楼”，参与了村建筑公司工作，实质上村民们早就很不满意他当村长。从表面现象来看，坦人主动辞掉社长职务是一种明智与高姿态，其实是怎样抽身好保持一种名声，自己所得到的比村子里任何人都多，大的便宜不会有怎么多，再者乡办、村办企业像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前景一层光明。
坦人虽然当过生产队的领导干部，但毕竟是个土头土脑的庄稼人出身，和早就学会了打墼子盘炕和稀泥，因此上就在村建筑公司抹灰队做抹灰队活儿，相似于村子里的泥水匠人。
村建筑公司开头在乡间为老百姓盖房修院子，后来给乡镇和机关单位盖平房、建水池，再后来把业务扩展到小县城，能够承建三五层的楼房。
坦人从抹灰工升成班长后又升任抹灰队副队长，在大半辈子生长中算是名声最显赫、业绩上最荣耀的一段经历，可是毕竟人一天天的老了，做什么都力不从心，可他“牛”劲大，拼死拼活坚持到六十岁，就无可奈何地离开工地。
建筑公司和领导念旧情，讲仁义，在县城最豪华的酒楼款待坦人，也就是所谓的“退休欢送”。
坦人心上如同打翻五味瓶，二十八个领导的敬酒仰头下肚，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直到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酒楼豪华的住宿房间。
走的时候口干舌燥，头昏脑胀，被房间里的七彩电灯一照，身心更加地闷热烦躁，就披衣下床吸烟喝水，努力清醒思绪。在环顾四周过程的不意之间，看见桔黄色台灯背后放着一个装云南白药的小纸盒，就信手拈来拆开，只见里面装着十几个纯白色塑料圆片，圆层周边硬里面软，在圆片中间用手指一戳，弹性很好，并能拉长。
坦人灵机一动：吹大了不是一个很好的塑料泡泡吗？外孙子见气球就喜欢，这比小卖部里的气球牢实得多，又不花一分钱，想到这儿就顺手装到口袋。
坦人随同其他建筑工人在县城打工期间，将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带进建筑公司打工。女儿聪明伶俐又漂亮，先后在县城找对象结了婚，并且生下男女。坦人两口子就学城上人的生活习俗，把外孙子自幼儿园带到声旁呵护，城上人的孩子从小就是见啥爱啥，零食、玩具堆天囊地，天天花样翻新。坦人的外孙也模仿其他小朋友的生活格式和规律，使坦人两口子常手忙脚乱，照顾不瑕。因此和外孙子的关系就比乡下和其他乡下外孙的关系密切不知多少倍。
坦人彻底离开工地，是公司经理亲自开着宝马车送到家的。
两个女婿携妻带子女，老早就在丈人家养侯岳父“荣归故里”。
坦人的婆娘和女儿在灶房里云山雾罩地蒸煮煎炸、烧熬炒炖，忙的不亦乐乎；女婿在主房里递烟敬茶，立前站后服侍经历一行及村子里的头面人物；坦人待大家坐定，递上烟喧了几句后，就出大门在房背后的歪脖子柳树下，悄悄吹泡泡，准备冷不丁地给外孙子一个惊喜。
外孙子发现爷爷不见了，找遍房间后在门外边干边找，终于在房后柳树下找到。每人拿了一个新吹的塑料泡泡，然后簇拥着进了院子。
坦人重新陪客人聊天。
不多时吃喝齐备，客主举杯互敬佳酿，突然院子里骂声刺耳，哭叫连天，大家急忙想看个究竟。
坦人的大女儿怒不可竭地骂：“那个坏怂用这东西欺悔孩子……”？女儿暴跳如雷：“给他妈拿去教耍……”。
客人皆大骇，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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