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牛尊者忽然露出耻笑的表情，却是依然不说话。
长老大概猜到了这般结局，所以直接动手了。
这时牛尊者才终于骇然变色，吐口而出。
“搜魂！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死去。
这年轻面容的长老确实是顶尖强者，只不过让牛尊者诧异的是：搜魂这项秘术，人类应该不会。
说白了，人类确实掌握了查探他们记忆的秘术，但是搜魂更恶毒一些，这些暂且不论，此等秘术更契合地界修行者。
所以牛尊者心思百转，也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后都是迷雾重重。
只是牛尊者其实真不知道什么事情，因为地界也不是傻子，为了防止失败，自然不会派来一个知晓多少秘密的人，毕竟如果此人被人杀了，又被人探知记忆，那损失却是大了。
所以最后年轻长老得到的都是没用的信息，比如说地界又有了那些天才，又有了多少兵器等等。
这些消息都会被间谍送回来，所以真不算是秘密。
而且他最关心的那个消息依旧是一团乱麻。
回到长老堂，里面已经有十几位长老在等待，他直接穿过众人，走到左侧最上位，说了自己的收获。
“也就是说那一箱珍贵的规则碎片凭空消失了，而且箱子完美无损，还在那店铺里放着。”
有长老说道这里，所有人都看向那位有些此刻闭着眼，嘴唇哆嗦，偶尔有细碎言语的神神叨叨的长老。
那年轻长老便朝那人点了点头。
“赵机，无论如何，这次你算是一大功。”
这是那赵机终于停下神神叨叨的样子，脸色慢慢变得平静，叹了口气。
“张缘，早就和你们说过，不要打扰我，这次再入定，怕是又得两个月。”
张缘闻言，咳咳两声。
“喊我张首座。”
赵机撇撇嘴，直接离开，却是找了一个清净之地，准备再次入定，继续自己的神神叨叨。
其他人也不以为意，赵机这般行径已经很多年了，大家已经习以为常，说实话，有人提议把赵机逐出长老堂，毕竟这货整天就是神神叨叨，根本没有一点贡献。
但是张缘却不同意。
不过听到张缘这个名字，所以人忍俊不禁。
千年前，也就是赵机，张刚刚出生的时候，东凰派花费大代价从天机阁里，得到了两个字：机缘。
有天机阁长老这样解读：一男一女，男机女缘，传世大派，千年无忧。
然后根据天机，天机阁制作了两个牌子，分别刻着机缘男女四字。
却说那牌子，一到东凰派，便自动寻主，一个刻着机和男的牌子，找到了张机。
一个刻着缘和女的牌子，找到了张缘。
听说，那时候张缘的父母每天都会查看，看看张缘会不会由男变女。
只是不用几年，便没人敢这般行事了。
因为张缘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心思通透，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而那还排名在前的张机，却痴痴傻傻，几年了，竟然还不会说话。
也只有张机这人，二十岁后，开口说话。
一开口，便好似泄露了天机，那天风云变幻，东凰派上空一副雷霆万钧的模样。
只是终究只是异象，最后确实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当然，此等秘事早已不为人所知，毕竟活下来的老古董，除了他们俩，其他人早就不关心这事了。
而赵机记得张缘的糗事，因为二十岁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说话，所以他总是追着张缘笑话他。毕竟那一代里，也就只有张缘眼神里没有他讨厌的色彩。
而张缘也记得赵机，二十年不言，痴痴傻傻，一朝开口，天地变色。
最关键的是他记得张氏一脉祖宗的原话，是的，那时候他还小，但是早早就已经有了长老堂首座的潜质，所以那时祖宗便说了。
“你此等心智天份，估计很难经受挫折，但是那赵机好似天地养育，如果吃了亏，也别怨恨自己，你不是输给了赵机，是输给了命。”
所以那位境界极高的祖宗给了他一个玉牌，那里是祖宗全部的感悟，包括人生和修为。
几天后，祖宗离世，听说是因为制作一个玉牌，为了极为精准，所以消耗极大，此等人物消耗极大，那确实是消耗极大。
而几十年间，张缘确实借住此等玉牌，重新让不知不觉间已经别扭的心境和修为重新回到正途。
那时候他才知道祖宗到底剥离了什么，又把什么东西给了自己。
当然，他也记得那句话：赵机，天地生养。
所以他不怨，不羡，只走自己的路。
或者说，他走的是两个人的路，一个是自己，一个是那位惊世绝艳的老祖。
但终究还是他一个人的路，所以他走到了今天，而赵机……
好吧，张缘有时候真的想踹他一脚，让他走快点，这副担子，有些累了。
所以，在内心深处，他竟然有这种感觉：赵机比我重要。
不说此时张缘如何做想，只说下面长老早就发表完了意见，等待张缘的决断。
张缘一心几用，一边说话，一边把令牌发下，让人去处理。
“所以那箱子从地界而来，晶体碎片不翼而飞，由于提前封闭，箱子材质又实在过于稀奇，所以没人察觉到任何异常，连那牛尊者也只是隐秘的触发了机关。”
“查那箱子从何而来。”
一个令牌发下，有一位长老躬身接过。
“查那店铺的来历。”
一个令牌发下，又有以为长老躬身接过。
“查泯灭妖阵的用材来源。”
一个令牌发下，再有一位长老接过。
“查……”
“查……”
一个个命令发下来，长老堂里的气氛越发肃穆。
这些命令有些宽泛，有些极为细致，比如这条。
“查最近一个月有谁去过地界。”
所以这条命令让所有人都肃然一惊。
所以最后，所有长老手里都有了令牌，有些人手里有好几个。
这是张缘起身，看着下方长老。
“完成任务，活，任务失败，或死或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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