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整条街再没了一丝声息……除了那杂乱、奔逃的脚步声!
“救命……救命!”
陈老汉无助而绝望地呼号着,他的呼救声,在寒风中,渐渐的消弭。他在逃着,但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能逃得多快。
忽然,他似乎感觉到什么,猛地掉头向右看去。
一道影子,头顶凤冠,无数流苏垂下,在月光中影影绰绰,就那样静静地映照在他身旁……
戴着凤冠的女人的脸色苍白,像纸人一般。陈老汉失声,声音无法从他那喉咙里发出来,女人从他的身边经过,陈老汉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还能听到那女人嘴中唱诵的低吟曲调,是那么的诡异和凄凉。
“有女出嫁兮,魂命归西……”
他只是感觉头一阵的昏眩,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了,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那女人飘向了水井那里。
泰安县迎来了一个大集市,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的纷纷聚集而来。小贩们的叫卖声,询价声、讨价还价声……熙熙攘攘的乱作了一团,倒是成了这里的主要旋律。这便有清明上河图一番的景象。只是一个缩小版的。
人群中一公子,长衫似雪,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象牙白发簪束着,再一看这少年的脸庞,皮肤竟也白皙如雪。还有就是他那双清澈的明眸,好似能洞悉天下之事。他手拿折扇,风度翩翩。虽然书生气质,却又不失一种灵动的睿智,那就是沈谭。昨日他才来到了这个小城中。
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却犹如鹤立鸡群,一眼便能识得他的不凡。
这时人群中突然一声尖叫,引来了周围不少路人的关注。沈谭也在其中。
他看到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发丝干净利落的梳在了脑后,衣衫整洁而平整。只是脸上显出了一种焦急的神态。
“我的钱,我的钱,找不到了。”老人翻遍了身上所有能放钱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你好好找一找,看看是不是还在身上。”身边有好心人提醒。
“没有了,没有了。我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从三里外的地方赶过来,就是想要买药。给我家的老头子,怎么让我给弄丢了呢?这可怎么办是好啊,不是要我老婆子的命了吗?”说着她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忙不跌的用手帕去掩面拭泪。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的同情。
“哎,我们都是穷人,这老大娘,不容易啊。大娘您别哭了,我这里有五文钱,虽然不多,但也不急的用,你先拿着,买药救人吧。”
身旁一个粗布衣裳的男子,先是慷慨的拿出了五分钱,随后就有人纷纷开始塞给大娘钱。
“大娘,你看病需要多少钱,我这里有二十两,你看够不够?”
人群中一个青色衣服的公子,拿出了一锭白银。那老人看到之后,眼中显出了惊讶的神情。她连忙伸手去接,突然,有一道白色的影子,轻轻一挥挡住了老人的手。他们二人这才看到那是一把白色的折扇,青色流苏上挂一刻墨绿的玉珠,那扇子看着就不凡。
“慢着!”二人都迷茫的看着身边站定的这位白衣翩翩公子。
“大娘,这三里路,对您来说很远啊,丑时您就得从家走了吧?”沈谭笑眯眯的说道,脸上却是自信满满。
“啊,是啊。”那个老妇人眼神躲闪,惴惴的样子。
“那真是不易啊,您衣着整洁,发髻齐整,而且鞋没有半块泥污,这又是作何解释?”
“我,我根本不是今天来的,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县城里了。谁说是昨天不可以过来了。”老太太的眼珠又迅速的转动了,又把话给改了,她倒显得理直气壮。
众人也觉得这很符合逻辑,都纷纷的扭过头来用探寻的目光看着白衣公子。只见沈谭一点都不慌张,似乎已经料到她会如此说。
“是吗,这泰安县有一个高档的客栈,叫锦祥楼,老人家可是从那里住宿出来的?”
“你,你胡说!我哪有钱住得起一宿10两银子的客栈啊?”说着她便捂上了嘴,自觉已经说漏了。
“是吗,大娘不是本县城的,却知道这个锦祥楼,就连具体的一晚多少银两,都了解,没想到这个客栈还这么有名气啊。”沈谭的话语中含着讽刺的味道。
周围的人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刚才第一个给钱的男子,这时低着头,就要偷偷的挤出人群,却不料被青衣公子一下子抓住了肩头,这一发力,那粗布男子,嘴中发出了惨叫。
那老太太也欲要逃,同样被周围的人抓住了,大家原本是同情的样子,现在也变得气愤不已,对这种江湖骗子非常的痛恨。
原来这个老妇人是一个骗子,她的同伙就是第一个动员大家给募捐的男子。这一对一唱一和的,不知行骗了多少人。
周围的群众,把这两个人扭送到了官府,这倒不必细说。
青衣公子,拿回了自己被骗的钱,也是为了报答沈谭,便要请他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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