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谭刚一进屋,他没有闻到这里有中药的味道,他还看到了吴忠义放在床榻边上的鞋子,也是横七竖八的摆放着,看到了吴忠义的气色,是白里透红的,一点也没有大病的样子。
这如果是病人的话,房间里一定会存在没有散开中药汤的味道。那床榻旁的鞋子也应该是整齐摆放,不会这样凌乱。这显然是刚刚他听到了自己来了,触不及防的把这双鞋子乱扔了,下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沈谭想到了这些,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吴忠义是在装病。
“是县尊大人来了吗?”
吴忠义装着那些虚弱的病人,声音都带着一些的虚弱脱力的感觉。
“是啊,这吴主簿到底是怎么了?”沈谭当然是不能这么快就把这件事给他揭穿了。这样就没有下面的好玩感觉了。
“哎,都怪我这身子骨太过于单薄,我这老毛病又犯了。一换季节,有一个风吹草动的,我就可能会中招。”
他说的煞有介事,好像这事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沈谭来到永安县,最大的收益,就是他说道了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演戏的好手。
“是吗?那吴主簿的身体是该好好调理一下了。”
沈谭来到了吴忠义的家里,虽然是比不上这县城里其他权贵的家。但这吴家里也是很殷实的,不看别的,就是这一个大宅子四间大宅院,这就是一个大户家该有的样子。
这个吴忠义倒是很坦诚,不想那赵诚远那种,只愿意做表面文章,而忽视了本质的东西,真就是虚伪的狠。
这就是沈谭对他们这两个人的评价,这种一眼便能明白的事情,沈谭真的不愿意多去想。
这两个人相比之下,吴主簿是更加的好接触一些,毕竟他敢用真实面目示人,就这一点便让沈谭感觉他是更真实一些。
“多谢,县尊大人的惦记,下官真的没想到您会来我这里,让我感动不已。”
吴忠义说着,又咳嗽起来,沈谭听到了他的咳嗽声音,光是干咳,嗓子里却一点痰也没有。
光看他这样扮相就够费力了,那干咳,都把他那张白脸咳出了红润来了。也真是难为他了,沈谭也懒得揭穿他,他要演戏就陪他演好了。
“你这些日子没有去衙门,这公文也都是堆积如山了。”沈谭接着说道。
“哎,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辜负了大人对我的期望。”
“你也好好的养病,等你病好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委任你。”
沈谭这个时候,给吴忠义适时抛出了一个大饼子。
吴忠义还真是没有心眼,听到沈谭这样说,他就立刻来了精神问道:
“这县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有用得着卑职的地方,您就尽可以说。”
吴忠义听到了沈谭这样说,他立刻表达自己的意愿。在衙门他一直都很清闲,闲的他是真的无聊的不行。一听到有好事,当然她很高兴啊。
沈谭还是没有看错,这个吴忠义,其实还是有一些报复的,就是苦于一直被赵诚远压制。
“可是你不是病倒了吗?”沈谭表示很惋惜的说道。
“我,这其实也好的快,我身子骨硬朗的狠,能跑能跳的,能睡能吃的。”
说着吴忠义就好像是为了要应验他自己的话一样,居然从床榻上起来了,还穿鞋下了地,在地上是又跑又跳的。
沈谭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早已是笑得不行,而就苦了他,这个时候,还要强忍着,脸上还得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吴忠义在地上耍猴一般的样子。
“看来这吴主簿是真的无大碍了!”沈谭起身的时候说道。
“还行吧,也是奇怪了,今天看到了县尊大人之后,就感觉神清气爽了起来,身体都感觉是抽丝般的轻松起来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可能比那良药还要更管用一些。”沈谭笑着说道。
“大人就是卑职的苦口良药。”看来吴主簿是很兴奋了,他居然兴奋的什么都说出来了。
“那么既然吴主簿已经病好了,我就要指派一些事情要给吴主簿去办了。”
“大人尽管说,有什么事情,就放心的交给我去办吧。”
“我想你随本官来。带我去一个地方。”沈谭说道。
“是哪里?大人您请说吧。”
“原来田四喜的家。”
吴主簿听到了这个名字,他一点也不感觉到陌生,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案子的主要涉案人。
他是感觉不陌生,但是就是疑惑沈谭这样要求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沈谭,眼中询问的目光甚浓。
“大人是发现了什么吗?”吴主簿诧异的问道。
沈谭摇摇头,他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那一个食盒的出现,才让他更加心系这里。
显然吴主簿是不太相信沈谭这样草草的回答,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刚才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现在也沉默了起来。
看他的意思很明显,沈谭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让沈谭给搪塞过去的。但是无论什么原因,沈谭也不能把那食盒的事情给说出去的。
这件事非同小可,他确定不了吴忠义是不是忠心,如果让他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可疑的人存在,这个人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沈谭的决定就是,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是他的家人,所以他不担心有人会泄露出去。
但是看这样,不给吴忠义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也不会为自己所用。
“那是我近日看了本县的卷宗看到的这一则,不过那卷宗已经是被茶水给弄污了,大部分的字迹已经模糊不堪,根本看不到什么。我只能让县丞给我讲了当年这案子,我才对这个案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赵县丞给您讲过这个案子?他是怎么说的?”
沈谭看来还得把他的好奇心给满足了才可以。于是他较为耐心的又给吴主簿说了一遍,赵诚远告诉给他的话。
他把赵诚远告诉他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说给了吴忠义听,其中不加入他的任何看法。
等他把这些复述完了之后,吴主簿便也点点头,这案子当年他也很清楚,当时他们县没有知县,这案子就是他和赵县丞联合审理的。
一说这个联合,其实也不全是,他只是在这里起到了一个监督的作用,大部分都是赵县丞一个人完成的。取证、验尸,基本上他全权的负责,而吴主簿根本无从下手。
再次听到了这个案子,吴主簿还是感想颇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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